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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一招偷天换日!你贪的金条,就是送你上路的催命符!(2 / 2)

一路上,行人纷纷像见了瘟疫一样,惊恐地避让,就怕被这股恶臭熏到。

割尾会有一间又阴冷又潮湿的禁闭室,里面散发着一股霉味和血腥气,沈达远和秦怀玉被“砰”地一声狠狠扔在了地上。

那刺骨的寒冷,再加上身上浓烈得让人窒息的恶臭,让他们感觉就像掉进了地狱一样。

秦怀玉哭得都没力气了,身体只能无意识地抽搐着。

这时候,门开了。

张干事用一条浸满了香皂水的湿毛巾紧紧捂住口鼻,带着两个手下走了进来。

他的眼神冷得像冰,没有一丝人类的感情,就好像在看两只特别碍眼的臭虫。

“沈达远,秦怀玉。”

张干事的声音隔着毛巾,听起来瓮声瓮气的,却带着一种像宣判死刑一样的寒意。

“公事公办!你们擅自闯进赃物所在地,破坏割尾工作现场,人赃俱获,还私藏黄金!罪证确凿!数罪并罚,足够你们两口子一起打包,送去北大荒新开垦的农场!”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冰锥一样,直直扎进沈达远心里。

“那地方,天寒地冻,缺衣少食,正缺你们这种‘开荒牛’!冻死在雪窝子里,都没人会给你们收尸!”

“北大荒?!”

沈达远就像被五雷轰顶了一样,脸上的血色瞬间没了,变得惨白惨白的!

那地方简直就是活地狱啊!去了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条!

他“噗通”一声直接跪在地上,也不管地上又冷又脏,一边涕泪横流,一边往前爬,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面上,“砰砰”直响。

“张干事!张干事饶命啊!天大的冤枉啊!那金条……真不是我们藏的!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们!坑本来就是空的!我们就是鬼迷心窍……”

“空的?陷害?”

张干事蹲下身,脸几乎都要贴到沈达远那张满是脏东西的脸上了。

他的眼神里没有一点温度,只有捕食者锁定猎物时那种阴冷和算计,声音压得很低很低,但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心。

“沈达远,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空坑?金条自己飞进粪坑里?这话,你自己信吗?”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沈达远,语气阴森森的。

“两条路!要么,老老实实交代所有财宝藏在什么地方了!要么,明天一早,下放北大荒的通知就贴你们家门上!”

“你们俩,就一起去啃冻土豆,喂野狼吧!”

秦怀玉一听“下放北大荒”、“喂野狼”,吓得白眼一翻,直接晕过去了。

沈达远看着晕过去的老婆,再看看张干事那张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写满了贪婪的脸,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嗖”地一下直冲头顶!

他心里明白,完了!

这张干事不光要拿他们顶罪,还想把他们最后一点家底都榨干!

什么往日的情分,全都是狗屁!

在万念俱灰之下,沈达远就像被抽掉了脊梁骨一样,彻底瘫软在地上,带着哭腔苦苦哀求。

“张干事……我……我坦白!我交代!”

“那坑……是我们糊涂!想错了!真没挖到宝贝!”

“但我们家……还有点……祖上留下来的一点金银财宝……一直想捐出来支援国家建设……就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他就像一只被逼到绝路的野狗,抛出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我这就带您去拿!求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他不停地磕头,额头在冰冷的地面上撞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张干事眼中贪婪的光芒一闪而过,可脸上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样子。

“哦?觉悟终于提高了?早这样不就好了?什么东西?在哪儿?”

沈达远就像一条丧家之犬,被两个红袖箍押着回到了自己家。

在张干事冰冷目光的注视下,他哆哆嗦嗦地撬开里屋柜子最底层一个特别隐蔽的暗格,从里面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裹了好几层油布的小包袱。

他解开油布——

两根沉甸甸的大黄鱼金条,几十根小黄鱼金条,一副赤金打造的龙凤镯,还有一只鎏金镶珐琅的西洋怀表!

这些可都是他沈达远压箱底的最后一点家当啊!

是他几十年在沈家当义子,趁机浑水摸鱼,再加上自己多年抠抠搜搜攒下来的全部积蓄!

张干事拿起金条在手里掂了掂,又拿起镯子和怀表看了看,撇了撇嘴,语气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就这点东西?沈达远,你这是糊弄谁呢?我看你是真想尝尝北大荒的西北风了!”

这老家伙在沈家当了那么多年管事,怎么可能就只有这点油水呢?

沈达远“噗通”一声又跪下了,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张干事!天地良心!真没了!真就只有这么多了!”

“您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吧!这点东西……全捐了!全捐给国家!求您开恩啊!”

张干事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好像在判断他是不是还有东西没交代。

最后,他冷哼一声,一把夺过包袱。

“哼!谅你也不敢全藏着。不过,这事性质太恶劣!影响太坏!总得有人承担主要责任!”

他把目光转向地上刚刚悠悠转醒、面如死灰的秦怀玉,声音冷酷得没有一丝温度。

“秦怀玉!挑唆闹事,破坏现场,抗拒割尾!是这次事件的主犯!必须严惩!下放改造!”

秦怀玉一听,白眼一翻,又要晕过去了。

“张干事!开恩啊!一个妇道人家,求您放过啊!”沈达远赶紧扑过去想抱住张干事的腿,却被对方厌恶地一脚踢开。

“妇道人家?”张干事拍了拍裤腿,好像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似的,“妇道人家就能挖社会主义墙角了?”

他顿了顿,慢悠悠地说出了判决。

“看在你还算有点‘觉悟’,也为了体现政策,可以给她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南边新开垦的‘红星农场’,正缺人手支援建设。让她下去,好好劳动,改造思想!表现好了,再考虑让她回来!”

“红星农场?!”

沈达远脸色变得跟死灰一样。

那地方虽说不在北大荒,可也是出了名的穷山恶水,到处都是瘴气!

去了那儿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跟下放劳改有啥区别啊,不过就是换了个好听点的说法罢了!

可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什么呢?能保住自己不被一起下放,已经算是张干事“开恩”了!

他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样,瘫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哭嚎挣扎的秦怀玉被红袖箍粗暴地架起来。

连身上那身恶臭的、滴着绿汤的脏衣服都没让换,就那么被拖了出去。

最后,沈达远失魂落魄地回到了那个冰冷、空荡荡的家,屋里还残留着绝望的气息和淡淡的粪臭味。

看着那个空了的暗格,想着被押走、前途未卜的老婆,再闻闻自己身上那洗了五遍都去不掉的恶臭……

“沈君兰……老妖婆……”

他牙齿咬得“咯咯”响,眼睛里全是刻骨铭心的怨毒。

最后,所有的恨意都只能化作一声憋屈到了极点的呜咽,就像一只受伤的孤狼在绝望地嗥叫。

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光没捞到好处,还搭进去了所有的积蓄,老婆也被送走了,自己还惹了一身怎么都洗不掉的冲天臭气!

这跟头,真是栽得彻彻底底,又臭又惨,这辈子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