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恶臭的绿汤一下子炸开,烂菜叶、脏东西劈头盖脸地浇了她一身!
“呕——!!!”
那无法形容的恶臭瞬间灌进她的口鼻,又腥又臊又腐,就好像一头扎进了攒了十年的化粪池。
她本能地张嘴呼救,结果“咕咚”一声,又灌进去一大口绿汤。
“救,咕噜噜,救命……”
秦怀玉在齐腰深的臭水里拼命扑腾,手里的盒子也脱手了,“咕咚”一声,沉到了令人作呕的绿汤深处。
沈君兰的意识察觉到了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又残忍的弧度。
她意念轻轻一动,给在臭水里挣扎的秦怀玉又添了点小小的阻力。
听到秦怀玉的惨叫,沈达远提着铁锹冲了出来,看见臭水沟里那个像“绿泥人”一样翻滚的身影,胃里一阵翻腾。
他强忍着恶心,把铁锹伸过去:“婆娘!别嚎了!想把人都招来吗?!快抓住!”
秦怀玉死死抓住铁锹柄。
沈达远用力一拉——
“哎呦!”
他的脚下被沈君兰用意念轻轻绊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噗通”一声!
他也掉进了臭水沟,溅起的水花比刚才还大!
“啊——!”
秦怀玉被溅了一脸水,又尖叫起来。
两人就在这绿油油、黏糊糊的臭水里扑腾、咒骂、呕吐,活脱脱像两头掉进粪坑的猪,那场面狼狈到了极点。
折腾了好一会儿,他们才互相拉着爬上岸,浑身滴着墨绿色的臭汤,头发上还挂着烂菜叶。
秦怀玉趴在沟边,吐得胆汁都快出来了,一边吐一边哭得撕心裂肺:“我的盒子!我的宝贝盒子还在
沈达远捏着鼻子,找了根长竹竿,在又脏又臭的沟底搅和了半天,终于把那个沉下去的破盒子勾了上来。
秦怀玉疯了似的冲过去抢过盒子,用满是污泥的袖子随便擦了擦,迫不及待地掀开破破烂烂的盒盖——
盒子里,既没有金光闪闪的东西。
也没有银光四射的玩意儿。
只有两块方方正正、烧得黑乎乎、还沾着绿毛和烂菜叶的——
青砖头!
秦怀玉捧着两块又冷又臭的板砖,看看自己一身往下淌的绿汤,闻着那让人窒息的腐臭……
“哇——!!!”
最后一丝理智彻底崩溃,她一屁股瘫坐在臭水沟边,抱着两块板砖,放声大哭。
那哭声又凄厉又绝望,在寂静的胡同里传得老远。
“沈君兰——!你个不得好死的老畜生啊——!!!”
就在秦怀玉和沈达远在这边出丑的时候,沈家四合院那边也没消停。
抄家这场风暴过后,四合院已经变成一片废墟。
衣服、书、碎瓷片扔得满地都是,几扇厚重的红木柜门被斧头劈开,裂口看着特别狰狞!
炉灶被整个掀翻了,露出黑黢黢的灶坑。
卧室里,棉絮飘得到处都是,枕头、被褥被撕成了碎片,那张本来很值钱的拔丝雕花大床,因为被怀疑有夹层,竟然被劈成了一堆柴火。
那些红袖章就跟蝗虫似的,把院子翻了个底朝天。
沈君兰精心弄的那些藏东西的地方,大部分都被他们找到了。
带头的头目打开三个特制的樟木箱,看到里面用防震棉包着的三件元青花重器,眼睛里瞬间爆发出狂喜的光!
他满意地看着从密室里搬出来的几十口箱子,又看了看被刮掉一层墙皮的屋子,嘴角露出狞笑:“干得不错!连耗子洞都给掏干净了!”
“手脚麻溜点!装箱!没箱子的,就用口袋装!”
头目一声令下,手下人马上就心领神会地行动起来。
这所谓的“口袋装”,其实就是往自己口袋里塞东西。
他转过头,阴沉沉的目光盯着沈君兰:“老东西!别以为这就完了!说!其他东西藏哪儿了?!”
他一步一步紧逼,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沈君兰脸上了。
“不说?你男人,你儿子,他们可没你这么硬气!他们替你受的罪,都得算在你头上!”
沈君兰低着头,看上去好像被彻底吓傻了。
实际上,她的意识正美滋滋地看着铜锣胡同那边,秦怀玉抱着板砖痛哭的滑稽场景呢。
一股冰冷的快意,在她心里慢慢蔓延开来。
她看准时机抬起头,脸上装出又恐惧又挣扎的样子,声音颤抖着说:“还,还有城西废砖窑后面,有个破院子……”
头目眼睛里闪过一道光,露出贪婪的狞笑:“好!带路!”
沈君兰被他们粗暴地押上吉普车。
引擎轰鸣,几辆车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鬣狗一样,朝着城西方向,风驰电掣地开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