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炎阳长老嗤笑一声，“你如今自身难保，有何资格与我等交易？”
秦若兰上前一步，将镇龙令碎片托于掌心，朗声道：“凭此物，凭我秦家‘守钥人’的身份，凭我们知道如何真正‘疏导’龙脉，而非粗暴镇压，避免永夜城乃至天下遭劫！”
镇龙令的光芒在略显昏暗的石殿中格外醒目，玄圭长老的瞳孔微微收缩。幽朔长老也睁开了眼睛，闪过一丝精光。
“秦家丫头，”玄圭缓缓道，“镇龙令确非凡物，但仅凭一块碎片，和一个前朝余孽的身份，还不够。”
“若加上我呢？”陈铭忽然开口，他心口的龙纹微微亮起，一股混合着寂灭与龙威的气息虽不强横，却带着一种源自本源的压迫感，“龙煞已与我共生。镇压我，便是刺激龙脉彻底暴走。而帮我掌控它，则是平息灾劫的唯一途径。遗老会所求，无非是永夜城的延续与超然。与我合作，共赢。与我为敌，共损。”
他话语直接，点明了关键利害关系。
玄圭长老沉默良久，目光在陈铭、秦若兰和那镇龙令之间逡巡。殿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终于，玄圭长老缓缓开口：“你说得不错，永夜城的确需要稳定。但合作，需要诚意和保障。”
“长老需要何种诚意？”陈铭问道。
“第一，”玄圭指向秦若兰，“镇龙令碎片需暂由遗老会保管研究。第二，你需在遗老会指定的‘静修殿’内稳固境界，非经允许，不得随意离开。第三，关于龙脉疏导之法，秦家丫头需毫无保留告知遗老会。”
条件苛刻，近乎软禁。苏晚晴面露忧色，秦若兰也蹙起眉头。
陈铭却忽然笑了，笑容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可以。不过，我也有两个条件。”
“哦？你说。”
“第一，”陈铭目光扫过三位长老，“我需要在‘静修殿’布下我自己的防护阵法，确保无人打扰。第二，调查并交出潜伏在永夜城内，与东宫或三皇子勾结的内鬼。此人不清，合作无从谈起！”
他直接将了遗老会一军！内鬼之事，遗老会不可能毫无察觉，若他们有意包庇或自身不干净，便会露出马脚！
玄圭长老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与炎阳、幽朔交换了一个眼神。陈铭的条件，看似退让，实则将难题抛回给了他们。
“……好！”玄圭长老最终沉声道，“内鬼之事，遗老会会查。但在查清之前，你需遵守约定。”
一场各怀心思的谈判，暂时达成了脆弱的协议。陈铭以暂时的“退让”和交出秦若兰的镇龙令为代价，换取了宝贵的喘息之机和将内鬼问题摆上台面的机会。这是一步险棋，也是一步不得不走的棋。
离开石殿时，陈铭低声对秦若兰和苏晚晴道：“放心，镇龙令他们拿不走。静修殿，也困不住我们多久。”
他的目光望向永夜城幽暗的穹顶，接下来，将是暗流之下的较量。清理内鬼，稳固力量，才是真正的反击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