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幕僚阴恻恻的话语,如同毒蛇吐信,瞬间让宴会厅的气氛从惊叹转为凛冽的冰点!“导引之术”?“相似气韵”?“特别的地方”?每一个词都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直指陈铭最核心、最不能暴露的秘密!
【内心吐槽】:“我靠!这老狐狸鼻子属狗的吗?‘寂灭之地’的残留气息这么淡他都闻得出来?还是说他在玩‘诈胡’?不管了,必须立刻怼回去,不能让他把节奏带起来!”
陈铭心中警铃大作,但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愕然与一丝被冒犯的愠怒。他并未立刻回答韩幕僚,而是转向主位的韩巡边使,拱手一礼,声音带着几分不卑不亢的冷意:
“韩大人,这位先生此言何意?陈某愚钝,实在不解。‘导引之术’乃玄门养生之法,陈某乃一介俗人,终日为生计奔波,何曾涉猎此等玄奥?至于‘气韵’之说,更是缥缈。若说特别之处……”
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那九龙玄机环,语气带着几分自嘲和讥讽:“莫非是因陈某方才摆弄这御赐之物,沾上了几分皇家的‘贵气’?还是说,近日屡遭无妄之灾,身上带了点‘晦气’,被这位先生感知到了?若真是后者,陈某倒要向先生讨个辟邪的法子才是!”
他巧妙地将“气韵”偷换概念,要么归功于皇家器物,要么自嘲为“晦气”,既化解了指控,又暗讽韩幕僚故弄玄虚,语带机锋。
王校尉立刻抓住机会,冷哼一声,声如洪钟:“韩大人!陈员外乃本将重要合作方,更是奉公守法的良善士绅!今日宴饮本是佳事,何以纵容门下之人以虚妄之言,当众诘难?莫非是觉得我边城无人,可任人欺辱不成?!”他直接将问题提升到了边军尊严的层面,给予强力支持。
韩巡边使脸色一沉,瞪了韩幕僚一眼,显然对后者如此急切且直接的发难有些不满,这打乱了他更深层的布局。他呵斥道:“韩先生,休得胡言!陈员外乃本王宾客,岂容你妄加揣测!”
韩幕僚被当众呵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但他眼神中的阴鸷并未减少,反而死死盯住陈铭,仿佛要从他脸上找出破绽。他并未完全放弃,而是换了一种方式,阴森森地笑道:“是老夫失言了,陈员外莫怪。不过……老夫年轻时曾游历南疆,于巫蛊之术略知一二。方才员外解环时,手法精妙,却隐隐透着一股……非我中土正统的韵律。尤其是最后那‘一挑’,看似随意,实则暗含‘逆脉回旋’之理,这倒是与南疆某些诡谲的破咒之法,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他将矛头从玄妙的“气韵”转向了更具体、也更恶毒的“南疆巫蛊”!这顶帽子扣下来,比“前朝余孽”更狠毒,因为巫蛊之术在历朝历代都是帝王大忌,沾上就是灭门之祸!
【内心吐槽】:“南疆巫蛊?这老小子是真狠啊!硬的不行就来栽赃陷害?还‘逆脉回旋’?我那是基于力学原理的杠杆作用好吗?!跟巫蛊有半毛钱关系?!”
形势急转直下!韩幕僚这是铁了心要把陈铭往死路上逼!宴会厅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向陈铭的目光充满了惊惧和同情。
陈铭知道,此刻任何犹豫和辩解都会显得心虚。他必须用更强大的气场和更犀利的反击,彻底粉碎对方的污蔑!
他忽然仰头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荒谬和悲愤,笑毕,他目光如电,直射韩幕僚,声音朗朗,传遍大厅:
“哈哈哈哈哈!好一个‘南疆巫蛊’!好一个‘逆脉回旋’!韩先生,陈某今日才知,原来精通数算推演、知晓机关巧力,便是与巫蛊同流了?!按先生所言,那我朝工部将作监的诸位大匠,天下营造机关的能工巧匠,岂不都成了巫蛊之徒?!此等言论,置朝廷法度于何地?置天下公理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