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副将带来的骑兵已将陈府前门堵得水泄不通。
铁甲的寒光与战马不耐烦的响鼻声,让整个府邸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家仆们面无人色,远远躲着,不敢靠近前厅半步。
“陈老爷,架子不小啊?让本校尉好等!”
我刚踏入前厅,一个身着戎装、满脸横肉的疤脸汉子便阴阳怪气地开口,他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之上,双脚甚至跷在了旁边的茶几上,正是王校尉麾下的心腹张副将。他身后站着四名按刀而立的亲兵,眼神凶悍。
“张将军说笑了,身体略有不适,耽搁了片刻,还望海涵。”我强压着初次面对古代军痞的心悸,面上却挤出一丝淡笑,不卑不亢地在下首坐下。记忆里,原主在这帮军爷面前,从来都是点头哈腰的怂包样。
我这般平静的态度,反而让张副将愣了一下,他眯起三角眼,上下打量我,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强装镇定的痕迹:“少废话!陈铭,三日期限是校尉大人开恩!你小子别想耍花样!三百两银子,今日若拿不出点实在的,就别怪弟兄们先搬点东西抵债了!”
“三百两,一分不会少。”我迎着他的目光,语气肯定。
张副将嗤笑一声:“空口白牙谁不会说?银子呢?”
“银子,三日后王校尉亲至,自当奉上。”我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张某今日前来,只怕不只是为了催债吧?王校尉镇守边关,劳苦功高,想必也不会只盯着这区区三百两的蝇头小利。”
张副将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我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营造出密谈的氛围:“张将军,那三处猎场,抵押了三百两,看似我陈铭占了便宜。但您和王校尉心里都清楚,那猎场真正的价值,远不止于此。只是缺乏有效的经营,才荒废至此。”
【洞察之眼】悄然启动,捕捉着张副将细微的表情变化。
【张副将,状态:将信将疑,对猎场价值有所认知但了解不深,主要使命是确保拿到现银或等价物。】
“哦?你一个败家子,还懂经营?”张副将语带嘲讽,但眼神里的探究意味浓了些。
“以前不懂,现在懂了。”我毫不回避他的讽刺,“猎场毗邻边境,位置特殊。仅仅狩猎,是暴殄天物。我们可以将其打造为:专供军中将领和往来富商的高级狩猎园;利用山林特产,建立药材、皮毛加工坊;甚至,可以作为军方一个隐秘的物资中转基地。”
我每说一项,张副将的眼神就变化一分。这些概念,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无疑是新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