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渐渐沉重,他好像也感觉不到冷了,鼻尖传来熟悉的香味,是林阿姨煲的鲍鱼粥。
第四天被保镖放出去后他断断续续烧了一个星期,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话说不清楚,这之后的半年时间里他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不管曾刑怎么问他都不说自己那三天去哪了,为什么不愿意说话。
他是抱着要么把人救下来要么一起跳下去的决心走过去的,曾朗明白,祁宗铭也明白。
他懂曾刑所以没有上去阻止,如果站在上面的人是李落殇,自己也会这样。心里算着自己和消防到他们位置的距离,如果曾朗不愿意下来他从什么方向冲过去能把两个人一起拉下来。
曾刑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也没有伸手去接人,就这么看着曾朗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你想干嘛?不想活了?当年我把你从地下室救出来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什么?”
“我答应你,会好好活着的,我是你的,我会永远陪着你,哪怕你不需要我了,我也会一直跟在你后面等你,等你需要我。”
曾刑在他16岁的生日宴上为了曾朗把陈书记儿子的腿打断了,命根子还差点废了,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了。
陈季怀在他们这个圈里是公开喜欢男人的,但凡看上的就会不择手段弄到手,那些主动投怀送抱的他从来看不上,就喜欢这种傲娇对他嗤之以鼻的,征服这种人对他来说很有成就感。
如果是平时他不敢在这种场合这样的,但这天被他的狐朋狗友灌酒捧上了天,把曾朗堵在厕所准备用他是养子这个秘密逼他就范。
曾朗虽然练过,但寡不敌众,很快就头就被按在地上,陈季怀踢了跟班一脚,喝道:“别他妈把脸弄脏了,脏了一会我怎么亲?”
“呸,恶心,脏东西”,曾朗不屑地笑笑,“我就是恶心你,看不上你,我他妈跟老男人睡都不跟你睡。”
“是吗?没关系,宝贝,我就喜欢你这样”,陈季怀让人把他放开,“去门口守着”,然后扯着曾朗的衣领把人推进隔间把门锁上。
前面跟三四个人周旋曾朗已然没有了力气反抗,双手被压到头顶,衬衫被扯掉几颗扣子,陈季怀舔舐他的唇,空出来的手在解他的皮带。
突然一道低沉阴冷的声音响起,“我再问一遍,他们在哪?”
是曾刑。
陈季怀把人禁锢在怀里,用手捂住他的嘴,曾朗下死嘴咬他的手,然后趁机用脚踢厕所门。
跟班见瞒不住了立马撇清关系,“就在里面,刚进去不久,你知道的他这个人……我看见了也不敢说啊。”
曾刑冲上去一脚把门踢开,看到里面曾朗的一瞬间他的理智就全崩了,“操,操你妈的陈季怀,你他妈的老子弄死你,谁你都敢碰了?”
陈季怀在听到曾刑声音的时候就已经怂了,他没想到曾刑会对一个可能是小三的儿子这么上心。
“没事吧?啊?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祁宗铭把自己的外套脱了给曾朗穿上,“先把衣服穿好。”
另一边陈季怀哀叫声引来了祁宗铭和曾刑的保镖,保镖看清不是自家少爷被欺负就站在一边看着。
这事结束之后曾朗就不见了,曾刑调监控看曾朗是自愿离开的,只能看到他出别墅大门往佣人住的地方去了。
他发现曾朗经常会突然消失一两天,怎么问都不说自己去哪了,一问就会哑巴好几天,手机定位根本没用,他消失的时候什么也不带。
后来祁宗铭给他出了个主意,“裴淮哥公司在研究那什么定位,你让他给你做一个耳钉的。”
他和祁宗铭跟着定位在他爸养狗的地方的地下室找到的,曾刑亲手把他爸养的十多条恶狗杀了,然后带人把地下室也砸了。
当然,他家的保镖肯定不会这样做的,所以砸东西的是祁宗铭的保镖,因为这事他被祁董棍棒教育了一顿,一个月没下能下床。
“没事了,我带你回家,以后谁也不敢在关你了”,曾刑抱着浑身发烫的曾朗直接去了医院,一路都在跟他保证以后没有谁敢欺负他了。“有我在呢,别怕,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我来了,我来接你了,我们回家。”
至此,曾朗不再是那个只能在阴沟里生存的老鼠,他遇见了曾刑,所以得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