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志笑了笑,“呦,他还会在你面前哭?”
“很奇怪吗?”祁宗铭把喂水器放回原位,“不过也就一次。”
贺志点了烟叼在嘴里,“哭倒是不奇怪是个人都会哭,就是在你面前哭奇怪。”
“为什么?”祁宗铭坐在沙发上,虽然他没怎么见过李落殇哭,但在自己对象面前哭奇怪,这才奇怪好吧。
贺志压低声音,“我偷偷告诉你,你别出卖我。”
“这我不能保证,”祁宗铭说,“我酌情考虑。”
“啧,出息,他被你气哭过两次,不过都是在你走了之后才哭的。”贺志欠欠地说,“第一次,你俩为了照片吵架那次,第二天我问他哭了?他说哭了。”
贺志弹了弹烟灰继续说,“第二次,过年那天你突然走了,第二天打游戏的时候我问他哭了没?他说哭了。我说你哭了他都舍得走,渣男,他说没当他面哭,我不要面子的吗?哈哈哈哈”。
“他哭了?我不知道”,哭?祁宗铭怀疑贺志又在逗他,有时候在床上他做的过分了李落殇都不会哭,好像唯一一次失控还是因为他差点撞了人,“他……他一直很冷静稳重。”
“想知道关于那张照片的事吗?”贺志又说。
一提到关于杨尘寰的事,祁宗铭的心脏就不受控制的紧缩起来,他很想知道,也很怕知道。
沉思了一会,他说:“不想”。
贺志并没有打算听他的意见,“当时他给落殇留了张银行卡和一封信,第二天老师就说他转学了,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也没联系过我们任何一个人。”
祁宗铭没说话,贺志继续说:“那是杨尘寰爸妈的抚恤金有150万,他和爷爷的主要资金来源就是这笔抚恤金,但他留了130万给落殇帮李叔还债。”
“李叔欠了很多钱,不仅高利贷,还骗了村里人的,那年偷偷从外地回来看奶奶被发现了,要债的天天守在他家逼李叔还钱,落殇拿钱去还的时候李叔已经坠楼了。”
“李叔跳楼之后没不久奶奶接受不了事实,身体越来越差也跟着去了。”
“后来他去杨尘寰老家找过,那个镇上的每个村子都去问过找过,始终没有他任何消息,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贺志把烟灭了,“我猜你很想知道,又不会去问他,其实你问他他也会跟你说的。还有就是想告诉你,如果以后你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好好说,给他点缓冲的时间,不要不告而别。”
“没有这个可能,我们不会分手。”祁宗铭笃定地说,“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没有没有”,贺志说,“他在乎的人都是突然离开的,所以你别再这样了明白吗?”
祁宗铭眼神黯然,高中,是青春肆意飞扬的少年时期,彼时相爱,他们就是彼此的白月光。
一个村一个村挨家挨户的去找,一家一家的问完需要多久?要跑多少趟,会被别人驱赶吗?别人会说他神经病吗?他……一定很爱他吧?
在彼此都很困难的时候,杨尘寰能拿出130万给李落殇还债,他也很爱他吧?但很爱又为什么要分手突然离开?
“阿铭,阿铭,”贺志啧了一声,“不会吧,吃醋了?哎呀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祁宗铭被他拉回思绪,“呵……换你你不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