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查询‘静默守护’协议的当前状态！最高权限！”
秦岚的反应更快，她没有去看叶寒，而是目光如刀，直视着苏白：“苏白，回忆老者出现到消失的每一个细节！他的能量波动、他的情绪，甚至是他身上黑雾的构成！你离得最近，你的直觉很重要！”
她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用冰层强行压制着内部的岩浆。
话音落下时，空气中似乎都凝出一层薄霜，连呼吸都变得滞重。
作为御兽司的指挥官，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国运系统”和“静默守护”协议意味着什么。
那是龙国的基石，是保证这个国家在无数次灾变中屹立不倒的最终屏障。
如果那里出了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韩青则一个箭步冲到那锅仍在微沸的灰烬汤旁，神情紧张地戒备着，仿佛随时会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再次钻出来。
汤面泛着暗金色的泡沫，咕嘟咕嘟地翻滚，每一次气泡破裂都释放出一丝灼热的气流，带着焦糊与腐铁混合的气味，扑在脸上像被砂纸磨过。
苏白闭上眼睛，脑海中疯狂回放着刚才的画面。
佝偻的身影，浑浊又炽热的眼神，断裂的泡面叉，指向小墨热线时的决绝，以及……最后被黑雾吞噬时，嘴角那抹诡异的笑容。
他记得那黑雾的触感——不是实体，却像无数细针扎进皮肤，带来一种深层的、令人作呕的瘙痒，仿佛有东西在神经末梢里蠕动。
“不对……”苏白猛地睁开眼，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那根属于老者的断裂叉子，金属棱角硌进掌心，传来清晰的痛感，“他的消失，不是能量耗尽的自然消散！那黑雾……不是他本身的一部分，更像是……一种从他体内爆发出来的‘病毒’！它在他说出‘寄生’两个字的瞬间剧烈膨胀，速度提升了至少三倍！我感觉到了高频的负能量脉冲，像是某种意识在强行覆盖他的残念！”
“净化者……”秦岚喃喃自语，眼神愈发冰冷，“不是要灭火，而是要抢火种。它们不是要毁灭我们，而是要……夺走我们的根。”
就在这时，叶寒的控制台发出了一阵尖锐刺耳的警报声，红色的警告框疯狂闪烁，像无数只血红的眼睛在黑暗中睁开，瞬间占据了整个主屏幕。
“查询结果出来了！”叶寒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充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静默守护’协议……状态正常！所有参数都在安全阈值内，系统自检报告完美无缺，没有任何被入侵的痕迹！”
这个结果，比发现系统被入侵还要让人毛骨悚然。
如果老者说的是真的，而系统自检却显示一切正常，那只意味着一件事——敌人已经强大到，能将自己的存在“伪装”成系统正常运行的一部分。
它们已经不是病毒，而是成为了系统本身的一部分肌理。
“‘静默’是完美的，是找不出任何错误的。”苏白低头看着地上的灰烬字，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低沉却如雷贯耳，“而‘吵’，是混乱的，是充满变数的，是刚才我们引爆的千万种情绪。老祖宗的意思是，别信这种天衣无缝的‘正常’，要信我们自己心里那股乱七八糟的劲儿！”
他的话音刚落，那锅灰烬汤突然再次剧烈沸腾起来！
这一次，不再是金色的火焰，而是一股股夹杂着绝望、愤怒、不甘的黑色气息从汤中升腾而起，像无数哀嚎的灵魂被强行抽出，带着刺耳的呜咽声，在空气中扭曲盘旋，扑在皮肤上竟有灼烧般的痛感。
“不好！”叶寒看着自己的数据面板，脸色煞白，“‘残念反哺链’被逆向追踪了！有什么东西……顺着我们开辟的通道，从地心火种层……爬上来了！”
黑气在半空中盘旋、凝聚，渐渐形成了一只没有具体形态、却散发着无穷恶意的眼睛。
那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一个漆黑的漩涡，它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它的视线精准地锁定了叶寒的控制台。
更准确地说，是锁定了控制台上，那份刚刚被调阅出来的，关于“老饲养员残念投影”的能量分析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