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苏白长出一口气，把光团轻轻托在掌心。
小墨立刻凑过去，用肉垫碰了碰它的“脸颊”，热线里溢出星星糖的甜香——那是她藏了三个月的私藏情绪。
光团突然裹住苏白的手指，传来细若蚊蝇的意念：“暖……”
“月球背面的共育特区已经改造完毕。”韩青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他正站在“宇宙幼儿园”的挂牌前，身后十七国观察员举着摄像机，“《跨文明神童监护公约》准备签署，俄方代表说要把‘睡前故事时间’写进附则。”
苏白把光团塞进小墨怀里，后者立刻用热线把它裹成毛球。
他扯了扯皱巴巴的园长t恤，从操作台上摸出一根教鞭——其实是小墨的尾巴尖，此刻正因为被拽而不耐烦地甩动。
“上课了啊。”他站在改造后的教室中央，身后的全息屏上写着“第一课：如何做一个不吓人的神”，“赫卡同克瑞斯，把小黄鸭浴帽戴正。”
之前总爱用百臂掀翻课桌的远古巨神立刻坐直，浴帽上的鸭嘴歪到耳边，倒显得更乖了。
角落的创世幼神正抱着磨牙棒啃，见苏白看过来，突然举起磨牙棒晃了晃——那是小墨昨天塞给它的，沾着草莓味星尘。
弹幕疯狂滚动：
“建议申遗！这比封神榜文明多了！”
“小墨老师带娃有一套！”
“园长今天没穿军靴，差评（不是）”
深夜，苏白趴在共育日志前，笔尖停在“小星 21:30 梦境记录”那一行。
“爸爸……”
他盯着日志上的文字，喉结动了动。
脚边的旧军靴被小墨扒拉过来，鞋底的玉符裂纹里，不知何时冒出一株发光的小花，花瓣上还凝着晨露似的光珠。
“它在构建养育记忆。”秦岚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她抱着一摞心理评估报告，发梢还沾着月球尘埃，“认知锚点锁定了你——可能因为你是第一个没把它当‘神’，只当‘孩子’的人。”
苏白伸手摸了摸小花，指尖触到细密的光绒。
小墨蜷在他脚边，热线轻轻缠着他的脚踝，像在确认他还在。
“行吧。”他突然笑了，把日志翻到新的一页，“既然喊了爸……”
系统警报声骤然响起，带着电流杂音的童声比平时更急切：“检测到银河系外缘异常情感波动！定位……猎户座旋臂，有17处集体哭声！情感频率与‘小星’‘小墨’共鸣度均超70%！”
苏白抬头看向窗外的星空。
月球背面的天空没有云，亿万星辰像撒了一把碎钻。
他伸手揉了揉小墨的耳朵，后者立刻支棱起脑袋，热线里已经开始浮现“宇宙校车2号”的涂鸦——车轮更大，座位更多，车头写着“银河分园”。
“好家伙。”他咧嘴笑出白牙，在日志上写下新的标题，“连锁加盟来了。”
龙国共育平台的后台悄然跳出一条待处理公告。
“招标类型：银河托儿所基建项目”
“需求说明：需容纳20 - 50名幼神级学员，配备‘防拆家’防护层、‘睡前故事’专属音波室、‘磨牙棒’自动补给系统……”
“截止时间：3天后”
而此刻的苏白还不知道，当他在日志上画下第二个校车涂鸦时，银河系边缘的星云中，十七团或大或小的光团正同时抬起头，朝着地球方向，发出细细的、带着哭腔的——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