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盯着巨坑中心那片能量乱流尚未平息的区域，冰冷的眼眸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撼、难以置信，以及…一丝茫然！
他最强的“星陨”杀招…竟然…被挡住了？！
虽然对方付出了惨重到几乎濒死的代价，但那道混沌枯荣的剑光…那其中蕴含的、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意志…究竟是什么？！
整个幻雾谷，一片死寂。
逃到远处的孙莽、韩冲、吴烈、柳菲菲等人，全都如同泥塑木雕，呆立在原地，看着那恐怖的巨坑，看着坑边两个气息萎靡、却都还站着的对手，大脑一片空白。
刚才那一击的威势，已经超出了他们对筑基修士的认知极限！那简直是…金丹级别的碰撞！
“咳…咳咳…”林小凡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带出大口的鲜血和冰碴。他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全身的剧痛和透支让他根本无法做到。他只能艰难地抬起头，目光穿过弥漫的冰尘，看向对面。
冷秋寒也正看着他。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
没有言语。冷秋寒眼中的冰冷依旧，但那深处，却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缓缓抬起手，抹去嘴角的血迹，声音有些沙哑，却依旧清晰：“此战…是我败了。”
他败了？！
孙莽等人再次震惊！冷秋寒竟然亲口认输？！
林小凡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嘶哑微弱：“你…没输…我…也站不起来了…” 他清楚，若非最后关头枯荣剑种和古剑中那股不屈意志爆发，他早已被轰成齑粉。冷秋寒只是被反震之力所伤，远比他状态好得多。对方认输，是承认他那最后爆发的、不属于他自身的力量。
冷秋寒摇了摇头，没有再解释。他深深看了一眼插在远处的枯荣古剑，又看了一眼气息奄奄却眼神依旧不屈的林小凡，眼中那丝茫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纯粹的战意和认可。
“剑名枯荣…我记住了。”他声音低沉，“待你伤愈，境界稳固…我冷秋寒，再来讨教！”
说完，他不再停留，身形一晃，化作一道冰蓝流光，头也不回地朝着幻雾谷外疾驰而去！竟是真的放弃了小比！放弃了那唾手可得的青云令！
直到冷秋寒的身影消失在浓雾中，死寂的战场才轰然炸开！
“冷…冷师兄竟然认输了？！”
“我的天！那林小凡…他到底…”
“刚才那一剑…太可怕了！那是什么力量？”
“榜首！这届小比的榜首，非他莫属了！”
议论声、惊呼声如同潮水般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巨坑边缘，那个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血人身上，充满了敬畏、恐惧和难以置信！
“小凡哥！”李小鱼和张铁牛这才从极度的震惊和担忧中回过神来，哭喊着冲向林小凡。
“别…别动我…”林小凡艰难地开口，阻止了两人搀扶。他颤抖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怀中摸出一个粗糙的皮囊——那是李小鱼为他准备的疗伤丹药。他倒出几颗塞进嘴里，又挣扎着从破碎的衣物中取出几块下品灵石，紧紧握在手中。
混沌寂灭道基在丹药和灵石的刺激下，艰难地开始运转，如同即将熄灭的炉火重新注入了一丝柴薪。枯荣剑种虽然黯淡，但那股新生的“枯荣一体”感悟却在生死搏杀后变得更加清晰、深刻。枯荣古剑似乎也感应到主人的状态，插入冰层的剑身发出微弱的嗡鸣，一丝丝精纯的枯荣剑意跨越空间，缓缓渡入林小凡体内，滋养着他破碎的身躯。
就在这时——
嗡！
一道凝练的白色剑光再次穿透空间，悬停在巨坑上空。执法长老严正的身影无声浮现，他看着下方一片狼藉、深达数丈的巨坑，又看了看坑边气息奄奄却顽强运转功法的林小凡，以及远处那把散发着古老气息的暗金古剑，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动容。
他沉默了片刻，冰冷的声音再次响彻幻雾谷：
“外门小比，初选结束！”
“所有幸存者，即刻退出幻雾谷！”
“最终排名，以淘汰人数、坚持时间、以及…核心战况综合评定！”
“榜首奖励，青云令，归属——林小凡！”
严正的目光落在林小凡身上，带着一丝深意。
“林小凡，随我前往执法堂养伤。关于此剑…宗门高层，需与你一谈。”
话音落，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卷起林小凡，连同远处插入冰层的枯荣古剑，瞬间消失在原地。
只留下中心湖畔，一片死寂的巨坑，和无数震撼到失语的身影。
野路子仙尊林小凡之名，携枯荣古剑之威，力败青云榜第九冷秋寒，勇夺小比榜首！如同燎原的野火，瞬间席卷整个青云宗外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