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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月下叩匣,混沌初鸣(2 / 2)

“妈的!拼了!”林小凡眼中爆发出被逼到绝境的疯狂红芒!他猛地咬破舌尖,剧烈的刺痛和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刺激了他濒临崩溃的神经!他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和灵魂深处的恐惧,按照任务要求,猛地闭上了双眼!

心神沉入识海!意念如同无形的触手,艰难地穿透那混沌恐怖的气息压制,朝着掌心中那如同微型黑洞般疯狂吞噬月华、光芒越来越刺目的木匣深处探去!

意念穿透匣体表层的瞬间,林小凡的“视野”骤然一变!

不再是现实的月夜古树,而是一片……无尽的、翻滚沸腾的混沌!

灰蒙蒙的雾气无边无际,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空间的概念!雾气中,无数细碎的、闪烁着微弱光芒的尘埃在疯狂地碰撞、湮灭、重组!偶尔有刺目的电光撕裂混沌,照亮雾气深处扭曲怪诞、如同星云漩涡般的巨大阴影!一股无法形容的、混乱、无序、却又蕴含着开天辟地般原始伟力的气息,充斥在这片混沌空间的每一个角落!

他的意念在这片混沌中,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渺小得可怜,随时可能被一个微不足道的混沌浪花拍得粉碎!仅仅是维持意念的存在,就耗费了他全部的心神!

“混沌微光…混沌微光…”林小凡的意识在混沌的冲击下摇摇欲坠,仅存的理智疯狂呐喊着任务的要求。他的意念在翻滚的混沌雾气中艰难地搜索、感应。

突然!

在那混沌翻滚的最深处,一点极其微弱、却异常纯粹、仿佛能定住混乱、开辟秩序的……光!

它不像日月星辰那般璀璨夺目,也不似灯火烛火般温暖明亮。它更像是在无尽黑暗中,由最原始的“无”与“有”碰撞而生的一粒种子!微弱,却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存在”之力!它静静地悬浮在混沌的核心,周围狂暴的混沌气流在靠近它时,都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抚平,变得有序了一丝丝!

就是它!

林小凡的意念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不顾一切地朝着那点“混沌微光”延伸过去!

就在他的意念即将触及那点微光的瞬间——

嗡!!!

整个混沌空间猛地一震!那点看似微弱的混沌微光骤然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恐怖吸力!

林小凡的意念如同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瞬间失控,朝着那点微光疯狂涌去!与此同时,一股更加磅礴、更加混乱、仿佛能同化万物的混沌意志,顺着他的意念通道,如同决堤的灭世洪水,反向朝着他的识海汹涌灌入!

“啊——!!!”林小凡紧闭的双眼猛地凸起,布满血丝!他发出一声无声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凄厉惨嚎!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如同筛糠!七窍之中,鲜血如同小溪般汩汩涌出!全身的血管根根暴起,皮肤表面浮现出诡异的、如同混沌纹路般的青黑色印记!

毁灭!同化!混乱!

那混沌意志充满了最原始的破坏欲,要将他渺小的意识彻底撕碎、溶解,化为这无边混沌的一部分!他的识海如同被投入了亿万根烧红的钢针,剧痛超越了肉体的极限!他的意识如同风中残烛,在混沌洪流的冲击下,光芒迅速黯淡,随时可能彻底熄灭!

怀中的煤球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灵魂的濒临崩溃,发出凄厉惊恐的“吱吱”尖叫!小小的身体疯狂地扭动着,试图唤醒林小凡!

就在林小凡的意识即将被混沌洪流彻底淹没、肉身也即将因无法承受而崩解的千钧一发之际——

他胸前紧贴皮肤的那个神秘木匣,匣体上那些疯狂吞噬月华的古老纹路,骤然亮到了极致!一道极其微弱的、却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秩序”与“守护”意味的温润流光,如同最坚韧的细丝,瞬间从匣体流出,沿着他的手臂经脉,逆流而上,冲入了他那即将崩溃的识海!

这股力量微弱,却如同定海神针!它并非与那混沌洪流硬撼,而是巧妙地引导、抚平、梳理!如同最高明的织工,在混乱狂暴的丝线中,梳理出一缕缕秩序!

濒临崩溃的识海在这股温润力量的守护下,勉强稳住了最后一丝清明!那反向灌入的混沌洪流,似乎也因为这道“秩序”之光的出现而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的凝滞!

借着这千载难逢的喘息之机,林小凡那被混沌冲击得几乎涣散的意识核心,爆发出一股源自生命本源的、不屈的咆哮!他不再试图“沟通”那恐怖的混沌微光,而是将所有残存的意念,化作一声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无声的呐喊与质问!

“你——是——何——物——?!”

这声呐喊,并非语言,而是一种纯粹的精神震荡,带着他所有的求生意志、所有的疑惑、所有的不甘与愤怒,狠狠地撞向了那点混沌微光!

嗡!!!

混沌空间再次剧震!那点微光似乎被这渺小却异常强烈的意念冲击所触动,光芒猛地一敛!

反向灌入识海的混沌洪流骤然减弱了大半!虽然依旧狂暴混乱,冲击着林小凡的意识,却不再具备之前那股灭顶的毁灭之力!

一炷香的时间,终于熬到了尽头!

识海中金光轰然爆发!

**【叩问混沌,引动天机。心念不屈,得窥一线。叩问之务,成!】**

**【馈赠:混沌本源微光一缕(炼化之,可重塑根基,或为筑基之机)!】** (一点微弱到几乎看不见、却蕴含着难以想象古老气息的灰蒙蒙光点,瞬间烙印在林小凡识海深处!)

几乎在任务完成的瞬间,掌心中那疯狂吞噬月华、光芒刺目的木匣骤然收敛了所有光华!匣体表面的纹路黯淡下去,恢复成普通的温润木色。那股笼罩四野的恐怖混沌气息如同潮水般退去,只留下原地一片剧烈波动、缓缓平复的空间涟漪,以及空气中残留的、令人心悸的古老威压。

老槐树停止了疯狂的摇曳,枝叶的碰撞声平息下来,如同从未发生过异动。月华依旧清冷地洒落,仿佛刚才那吞噬月光的异象只是一场幻觉。

噗通!

林小凡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他双手撑地,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肺部撕裂般的疼痛。七窍流出的鲜血滴落在身下的枯叶上,如同点点凄厉的梅花。意识如同被掏空,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巨大疲惫和深入灵魂的恐惧。识海中那点灰蒙蒙的“混沌微光”静静悬浮,散发着微弱却令人心悸的气息。

怀中的煤球挣扎着拱出布角,小脑袋焦急地蹭着林小凡满是血污的下巴,发出微弱而急促的“吱吱”声。

就在林小凡意识模糊,几乎要昏死过去的瞬间——

嗡!

一道清越如龙吟、却又冰冷得如同万载玄冰的剑鸣,毫无征兆地撕裂了夜空的寂静,由远及近,瞬息而至!

一道凝练到极致、散发着刺骨寒意和毁灭性锋芒的白色剑光,如同九天坠落的雷霆,带着斩断一切的恐怖意志,毫无花哨地、狠狠地斩向了林小凡头顶上方——那棵刚刚平息下来的巨大老槐树!

剑光未至,那凌厉无匹的剑意已经将林小凡牢牢锁定!刺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他全身的血液,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

“何方妖物!胆敢在青云宗内作祟!斩!”

一个冰冷、肃杀、毫无人类情感波动的声音,如同九天寒冰,响彻夜空!

是冷无锋!他终于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