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安只觉满腔欢喜几乎要溢出来,恨不得立刻将她带回王府,宣告天下。
然而,残存的理智和金华隐晦提醒的眼神,让他迅速冷静下来。
大母的态度已然明确,带着明显的怒气与对嫋嫋的轻视。
此刻若贸然带她回去,无异于火上浇油,不仅无法得到祝福,反而可能让大母对嫋嫋的恶感更深,甚至当场发作,让嫋嫋难堪,他绝不能让她承受那样的羞辱。
他压下心头的冲动,双手轻轻握住程少商的肩膀,目光郑重地叮嘱道:
“嫋嫋,我走之后,你继续住在这里,就像这两年一样,尽量不要回程家庄子。”
见程少商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裕安耐心解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
“你程家庄子上那些仆役,阳奉阴违,怠慢主子已成习惯。”
“这里位置偏僻,若你独自回去,万一有个头疼脑热,或是遇到什么急事,那些婆子们未必会尽心照顾,甚至可能隐瞒不报。”
“届时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让我如何放心?你住在我这庄子里,等我回去了再把金华送过来,有金华他们照应,护卫周全,一应供给都是现成的,我才无后顾之忧。”
他并非没想过带她一起走,只是……他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下来:
“我原本想带你一起回去的,只是如今大母正在气头上,对你的存在本就不满,若你此刻随我同去,只怕是雪上加霜,反而坏事。”
程少商并非不识好歹之人,她深知裕安是为她考虑。
程家那些仆役的嘴脸,她比谁都清楚。
这两年若非有裕安这处庄子作为依托,她在程家庄子的日子恐怕更加难熬。
她点了点头,乖巧应下:
“好的,子攸,你放心。你不在的日子里,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乱跑,不惹事,就在这里等你消息。你不要担心我。”
见她如此懂事,裕安心中更是柔软,也愈发不舍。
眼看着分别的时刻临近,那股想要将她带在身边的冲动再次翻涌上来。
他紧紧攥着她的手,语气带上了几分挣扎和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