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的日子,便在这样宁静而充实的节奏中悄然流淌。
裕安能感觉到,在系统空间那些温和天材地宝的滋养以及他自己坚持不懈的温和锻炼下,这具身体的气血正在一点点充盈,虽然离强壮还差得远,但至少,不会再轻易晕倒,手脚也多了几分力气。
而他和程少商之间的“友谊”,也在日复一日的陪伴、分享和无声的支持中,愈发深厚自然。
他看着那个最初如同惊弓之鸟般警惕的少女,在他精心营造的安全港湾里,逐渐舒展枝叶,绽放出属于她自己的、独特而耀眼的光芒,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南山别院的时光,如同山涧清溪,在宁静与充实的日常中潺潺流淌,不经意间,竟已滑过两载春秋。
两年时间,足以改变许多。
在裕安持之以恒的、极有分寸的调理与锻炼下,他那副曾经风吹就倒的破败身子骨,终于被一点点从悬崖边缘拽了回来。
虽然依旧比常人清瘦些,面色也偏于白皙,但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令人心忧的脆弱感已消散大半。
如今的他,步履沉稳,气息匀长,偶尔在院中打上一套完整的太极,额角也只会渗出细密的薄汗,而非从前那般冷汗涔涔、摇摇欲坠。
张太医每隔月余前来请脉,每一次都忍不住抚须惊叹,直呼“世子脉象日益充盈,实乃天佑”。
而他和程少商之间的关系,也在日复一日的陪伴、无声的懂得与全心的支持中,悄然发酵,早已超越了简单朋友的界限,达到了一种心照不宣的、恋人未满的微妙状态。
他们依旧一个看书,一个做木工,但空气中流淌的默契与偶尔交汇时瞬间胶着又慌忙移开的视线,都带着青涩而甜蜜的张力。
裕安会记得程少商随口提过想吃的某样山野果子,第二日便让人寻来,洗净了放在她工作的长案一角;
程少商则会在他蹙眉沉思时,默默递上一杯温度刚好的清茶,或者将他翻阅许久的某本书中,夹上一枚她亲手雕刻的、造型别致的叶脉书签。
一切都很好,好得让裕安几乎要忘了都城王府的纷扰,忘了那位将他视若性命的大母。
在他过幸福的生活时,他忘了,有人却度日如年。
汝阳王府中,两年未曾亲眼见到自己心尖上的乖孙孙的汝阳王妃,早已是抓心挠肝,寝食难安。
起初,收到裕安言辞恳切、保证身体日益好转的信件,她还能勉强按捺住思念,想着孙子或许真需要那南山清净环境好生将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