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保护归保护,该有的“教育”也不能少。
宋茵茵想着,得找个机会,好好跟宫远徵说道说道,这看人看事,不能光看表面,更不能轻易被人牵着鼻子走。
毕竟,在这危机四伏的宫门里,他这般赤诚又易燃易爆的性子,若是没有她在旁看着,怕是真要吃亏的。
而此刻,气消了的宫远徵,注意力又回到了手中的白玉盅上。他献宝似的递给宋茵茵:
“喏,给你看看,我新做的护心丹,厉害着呢!”
宋茵茵接过,打开一看,只见三颗龙眼大小、色泽莹润的丹药静静躺在盅底,散发着清冽的药香。她由衷赞道:
“徵公子真厉害!”
宫远徵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方才的不快似乎已被这成就感取代。
他拉着宋茵茵,兴致勃勃地讨论起这丹药的妙用来,仿佛刚才那个被气得差点暴走的人不是他一般。
宋茵茵看着他重新亮起来的眼眸,心中失笑。
也罢,能这么容易哄好,也算是个优点。
只是,对付上官浅那种人,光靠哄和防备是不够的,或许……她也该找个机会,主动出击,让对方知道,徵宫的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别看宋茵茵方才安抚宫远徵时说得头头是道,条理清晰,一副全然为他着想的模样,实则她心里正暗戳戳地打着小算盘。
上官浅这般三番两次地刻意挑衅,离间宫远徵与宫尚角的兄弟感情,真当她宋茵茵是泥捏的不成?谁也不能欺负她的任务对象——兼名义上的未婚夫!
她琢磨着,待会儿寻个由头,定要去角宫走一趟,看似不经意地向宫尚角汇报一下今早这出风波,非得让那位心思深沉的执刃大人知道,上官浅又干了什么让人讨厌的事情!
这边宫远徵被宋茵茵一番开解,心头怒火虽未全消,但那份急于与哥哥分享成果的迫切心情又重新占据了上风。
他小心翼翼地将白玉盅收好,拉着宋茵茵的手,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坚持:
“走,我们现在就去找哥哥!这护心丹,我今天一定要让他亲眼看看!”
宋茵茵被他这说风就是雨的性子弄得无奈,却也由着他,正好遂了她想去告状的心思。两人便又折返回角宫。
岂料,刚踏进宫门,还没见到宫尚角的身影,倒先撞上了一个让宫远徵瞬间眉头紧锁、脸色再次沉下来的人——宫子羽。
他正百无聊赖地站在庭院那碍眼的花丛旁,似乎也是在等待宫尚角。
宫远徵的好心情瞬间被破坏殆尽,哪怕明知现在双方是合作关系,他对宫子羽那发自内心的厌恶也丝毫未减。
他毫不客气地开口,语气冲得像吃了火药:
“你怎么在这里?”
宫子羽闻声转过头,见到是他,也没什么好脸色,懒洋洋地翻了个白眼,回敬道:
“远徵弟弟都能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这里……好像不是你们徵宫吧?”
他这话轻飘飘的,却精准地踩在了宫远徵的雷区上。
角宫在宫远徵心里,几乎就是他第二个家,宫子羽这话,无异于在暗示他是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