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刃大人昨日偶然提及,觉得角宫太过冷清。我想着,若能种些花草,或许能让大人心情愉悦些。没想到,大人竟如此爱重,允我随意布置……”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那未尽之语,那含羞带怯的眼神,无不指向一个意思——宫尚角因为她,爱屋及乌,连带着喜欢上了这些她亲手种下的花,甚至将整个角宫的庭院都交由她打理。这是何等的宠爱与纵容!
宫远徵听着她这似是而非、刻意误导的话,看着满院在他看来无比刺眼的花朵,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
哥哥爱重她?允她随意布置?角宫都成了她的花园了?!
他紧紧攥着手中的白玉盅,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想冲进去找哥哥问个明白,可脚步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万一……万一是真的呢?哥哥真的因为上官浅,连喜好都变了?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他不想从哥哥口中听到任何确认的话,那会比上官浅的挑衅更让他难受。
“哼!”
他最终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冰冷的怒哼,狠狠地瞪了上官浅一眼,那眼神凶戾得仿佛要将她剥皮拆骨。
他猛地转身,连哥哥也不想见了,捧着那盅原本想要献宝的护心丹,气呼呼地大步流星往回走,那背影都透着浓浓的委屈和愤怒。
与此同时,徵宫内,平素要比宫远徵晚上半个时辰起身的宋茵茵也醒了。
她心里总有些隐隐的不安,想起这些天上官浅那不动声色的挑拨,实在放心不下宫远徵那个一点就炸的炮仗性子。
她匆匆梳洗完毕,连早膳都顾不上用,便径直往角宫方向寻去,生怕去晚了一步,那小子就着了上官浅的道,吃了闷亏。
她紧赶慢赶,刚走到通往角宫的回廊拐角,便迎面撞上了低着头、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正大步往回走的宫远徵。
“徵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宋茵茵停下脚步,讶异地唤道。
看他这脸色黑如锅底、拳头紧握的模样,不用猜,准是又在角宫受了气。
宫远徵听到她的声音,猛地抬起头,见到是她,那强撑着的冷硬似乎有了一丝裂缝,委屈和愤怒更是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他几步冲到宋茵茵面前,也不管是不是在廊下,会不会被人看见,便气冲冲地低吼道:
“怎么了?除了那个上官浅还有谁?!她到底在神气什么?!啊?!”
他几乎是语无伦次地将刚才在角宫的见闻和上官浅那番“哥哥爱重我”的言论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越说越气,脸颊都涨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