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董事言重了。”傅雨霏的声音清冷平稳，听不出喜怒，“商场之上，各有考量，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她没有说“原谅”，也没有虚伪地表示“理解”，只是轻描淡写地将那一页翻过。这种态度，反而让张董几人心中更加没底。
“是是是，傅总大人大量！”张董连忙应和，“过去的事绝不再提！我们以后一定唯傅总马首是瞻！”
“目前集团正处于关键时期，”傅雨霏不再纠缠于道歉的话题，直接将谈话拉回正轨，“‘清源计划’需要持续推进，内部架构也需要进一步优化稳定。接下来关于几位独立董事的提名，以及部分业务线的调整方案，还需要各位的大力支持。”
“没问题！绝对支持！”
“傅总您尽管吩咐！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任何需要投票表决的事项，我们这一票，永远站在傅总您这边！”
三人几乎是抢着表态，恨不得把心掏出来以证清白。
傅雨霏微微颔首：“那就好。有各位董事的鼎力支持，我相信集团一定能尽快渡过眼前的风波，迎来新的发展。”
这近乎是送客的意思了。
张董几人如蒙大赦，又说了几句表忠心的场面话，这才小心翼翼地起身告辞，退出了办公室。离开时，他们的背影甚至带着一丝仓促，与来时的不安形成了另一种呼应。
办公室门重新关上。
傅雨霏靠向椅背，目光再次投向窗外蔚蓝的天空。股东们的“请罪”在她意料之中，叶尘展现出的恐怖能量，以及王世坚的迅速倒台，足以震慑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
内部的危机，随着这些墙头草的倒戈，算是暂时解除了。
然而，她心中并无多少轻松之感。商业上的对手和内部的掣肘可以靠手段和威慑清除，但那个凭借一己之力扭转了整个局面，此刻却不知身在何处、心在何方的人，才是她真正需要面对，却不知该如何面对的难题。
她抬起手，轻轻按了按微胀的太阳穴。
权力的游戏暂告段落，情感的困局，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