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进客厅,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光影。叶尘沉默地走进卧室,开始收拾自己的物品。他的动作很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傅雨霏站在门口,看着他将一件件衣物从衣柜取出,整齐地叠进行李箱。那些他们一起挑选的衬衫,她送他的领带,甚至是他平时研读的医书,都被他一一收起。
“非要这样不可吗?”她的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叶尘没有回答,甚至连手上的动作都没有停顿。他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取出里面的针灸包和几本手札——那是师门的不传之秘,他从不离身。
傅雨霏走上前,伸手想帮他整理,却被他侧身避开。那个微小的动作像一根针,轻轻刺痛了她的心。
“至少让我帮你......”她试图再次靠近。
“不必。”叶尘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我的东西不多,自己来就好。”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她最后一丝希望。她看着他继续收拾,每一样被他收进行李箱的物品,都像是在他们之间划下一道更深的鸿沟。
当叶尘拿起床头的那张合影时,他的动作有了一瞬间的凝滞。照片上,两人在终南山的药圃前相视而笑,那时的阳光正好,她的眼中满是星光。
傅雨霏的心猛地一跳,几乎要以为他改变了主意。但他只是静静看了片刻,便将相框轻轻放在床头柜上——他没有带走它。
“连这个......都不要了吗?”她的声音颤抖着。
叶尘没有回答,拉上行李箱的拉链。轮子在地板上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推着行李箱走向客房,傅雨霏下意识地跟上。在她即将踏进客房时,他转身挡住了门口。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他的语气依然平静,眼神却冷得像冰。
客房的门在她面前轻轻合上,没有用力,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傅雨霏站在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细微响动——他在继续整理,将最后几件物品归位,像是在为长住做准备。
她抬起手,想要敲门,却迟迟落不下去。泪水无声地滑落,在她苍白的脸上留下湿痕。
曾几何时,这间客房是他们偶尔玩笑打闹的地方。她生病时,他会在这里陪夜;他研药到深夜时,她会在这里等他。而现在,这里成了他们之间无法跨越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