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顾言辰挑眉。
“这些行为看起来都比较零散，单次情节似乎不算特别严重。而且，目前没有证据表明他的行为造成了任何不良医疗后果，相反，有些反馈还是正面的。”王律师客观地分析道，“如果要以此发难，恐怕……力度有限，最多就是行政处罚，罚款或者责令停止。想达到……您期望的效果，可能不太够。”
顾言辰冷笑一声，身体前倾，目光锐利地盯着王律师：“王律师，法律是死的，人是活的。我要的，不是让他去坐牢，那太便宜他了，也对雨霏的名声不好。”
他拿起一张叶尘在街角义诊的照片，指尖用力，几乎要将照片捏皱：“我要的是‘舆论’，是‘压力’，是让他‘原形毕露’！一个没有行医资格，却四处招摇撞骗，甚至可能利用某种手段迷惑了傅氏集团千金的江湖骗子——这个形象，够不够鲜明？够不够让傅家，让雨霏看清他的真面目？”
王律师瞬间明白了顾言辰的意图。这是要借助媒体和舆论的力量，将叶尘彻底搞臭，让他身败名裂，在傅雨霏身边再无立足之地。
“我明白了，顾总。”王律师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变得精明而冷酷，“我们可以将这些材料，有选择性地、分批次地‘透露’给几家与我们关系密切的媒体。先从‘街头无证行医，安全隐患巨大’这个角度切入，引发公众关注和讨论。然后，再逐步抛出他与傅小姐的关系，引导舆论质疑其动机……最后，甚至可以安排一些‘受害者’出面控诉，当然，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掀起风浪。”
顾言辰满意地靠回沙发，吐出一口烟圈，烟雾缭绕中，他的面容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唯有那双眼睛，亮得骇人。
“很好。就这么办。记住，动作要快，要狠，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意，“我要让他知道，有些圈子，不是他这种人能挤进来的。有些女人，更不是他能染指的。”
王律师躬身：“是，顾总，我立刻去安排。”
办公室里重新恢复了寂静，只剩下雪茄燃烧时细微的滋滋声。顾言辰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车水马龙、流光溢彩的城市。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叶尘在舆论的口诛笔伐下狼狈不堪的模样，看到了傅雨霏震惊、失望、最终认清“真相”而回到他身边的场景。
风暴，正在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操控下，悄然酝酿。而他精心收集的那些“证据”，便是点燃这场风暴的火种。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边，傅雨霏正对着梳妆镜，练习着坦白的言辞，眉眼间带着紧张与决然。叶尘则在庭院里，检查着新一批晾晒的草药，神情专注而平和，对即将到来的危机一无所知。
山雨欲来风满楼。宁静的表象之下，暗流已然开始汹涌。傅雨霏精心策划的坦白时刻，与顾言辰蓄谋已久的发难，正以一种戏剧性的方式，向着同一个时间点，急速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