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挥手,把那些衣衫不整的女人全轰了出去。
包厢里瞬间清静了不少,只剩下几个心腹保镖和唯唯诺诺的“阿鬼”。
“你小子,立大功了。”
桑坤死死盯着屏幕,眼神阴毒得像条蛇。
他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混混。
“只要这东西能扳倒巴颂,以后这条街归你管,你的赌债一笔勾销。”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苏辰激动得浑身发抖,膝盖一软就要磕头,演得那叫一个入木三分。
“行了,少在那丢人现眼。”
桑坤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转身走向角落的一扇暗门。
那是他的私人金库兼办公室,隔音防爆,只谈绝密的大事。
“跟我进来,把细节给老子说清楚。”
此刻的桑坤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亲手把死神领进卧室。
两名保镖像门神一样守在暗门外,桑坤只带了苏辰一个人进去。
砰。
厚重的红木门关上,外面的喧嚣瞬间归零。
世界变得死一般寂静。
桑坤走到酒柜前倒了杯威士忌,背对着苏辰,声音阴冷:
“巴颂那个老东西把货藏哪了?要是敢骗我,老子把你剁碎了喂狗……”
话没说完。
一股莫名的寒意,像冰冷的毒蛇一样爬上了他的脊梁骨。
那是常年在刀口舔血练出来的第六感!
不对劲!
身后太安静了!
那个卑微得只敢喘大气的赌鬼,呼吸声怎么没了?
桑坤猛地回头,右手本能地摸向腰间的勃朗宁。
可惜,太慢了。
在他转身的刹那,视线里没有那个佝偻的身影,只有一只手。
一只修长、白皙、干净得不沾一丝尘埃的手。
它像幽灵一样穿过了桑坤拔枪的手臂,轻轻扣住了他的咽喉。
没有多余的废话。
“咔嚓。”
一声脆响,清脆得就像掰断了一根干枯的树枝。
桑坤的眼球瞬间暴突,充满了红血丝。
他想叫,想开枪,想求饶。
但颈椎断裂的瞬间,大脑的所有指令都变成了无效代码。
那个前一秒还满脸横肉、点头哈腰的“阿鬼”。
此刻正站在他面前,脸上挂着一丝优雅得体的微笑。
那双眼睛,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下辈子,记得换个好点的脑子。”
苏辰松开手。
尸体软软倒下,被他单手接住,轻轻放在昂贵的地毯上,连个声响都没发出来。
全程不到一秒。
苏辰跨过尸体,走到落地镜前。
骨骼摩擦声再次响起。
身高缩短三厘米,肤色加深,眼角挤出几道纵欲过度的鱼尾纹,甚至连那种长期嗑药导致的病态消瘦感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一分钟后。
镜子里出现的不再是苏辰,也不是阿鬼。
而是刚刚断气的——桑坤。
苏辰整理了一下花衬衫的领口,拿起桌上的雪茄,剪开,点燃。
深吸一口,然后模仿着桑坤那独特的公鸭嗓,发出一阵令人作呕的咳嗽。
“咳咳咳……”
无论是声线、语调,还是那个下意识摸鼻子的猥琐动作,简直就是复制粘贴。
“布偶熊。”
“先生,声纹匹配度99.9%,就算是亲妈来了也听不出区别。”
布偶熊的声音适时响起,甚至带了一丝看好戏的俏皮。
“很好。”
苏辰大马金刀地坐在老板椅上,把腿往办公桌上一翘。
拿起桑坤的卫星电话,翻出了那个备注“honey”的号码。
娜帕。
黑蝎集团二当家,巴颂的情妇,也是桑坤的秘密姘头。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你怎么敢这时候打给我?巴颂刚睡下!”女人的声音慵懒中透着一丝警惕。
苏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嘴里却换上了桑坤那种急不可耐又贪婪的语气:
“宝贝儿,别睡了,赶紧过来!”
“我拿到了那老东西偷藏私货的铁证!整整三个亿的货啊!”
“今晚咱们就动手,以后这黑蝎集团,咱俩说了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紧接着是明显粗重的呼吸声。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等着,二十分钟。”
嘟——
电话挂断。
苏辰放下听筒,看着烟灰缸里缓缓升起的烟雾。
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已经推倒。
既然是演戏,那就演一出大的,让这帮人渣在自相残杀中谢幕。
他转过椅子,看着窗外漆黑的雨夜,轻声自语:
“下一个,送人头的小可爱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