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睡得很香，被子踢到了一边。
他小心翼翼地帮诺诺盖好被子。
诺诺的脸颊红扑扑的，嘴边带着满足的微笑。
他放轻脚步，退出房间。
轻轻地合上了门。
该去厨房准备早餐了。
苏辰在厨房里忙碌着。
煎蛋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经过昨夜那场风暴般的直播，整个世界都喧嚣沸腾。
但他的生活，却回归了最熟悉的宁静。
他为诺诺热了一杯牛奶，又切好了几块吐司。
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缝。
诺诺抱着那个竹编娃娃，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出来。
“爸爸，早上好。”
小家伙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
“诺诺早上好。”
苏辰走过去，将她抱了起来，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昨晚睡得好吗？”
“嗯！”诺诺用力点头，“小竹也睡得很好。”
她举了举手里的娃娃。
在诺诺的世界里，这个娃娃有了新的名字，叫小竹。
苏辰笑了。
洗漱完，诺诺坐在餐桌旁的儿童椅上。
小家伙很自觉地拿起小勺子，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
吃完早餐，是父女俩固定的亲子阅读时间。
今天看的是一本关于蔬菜水果的认知绘本。
苏辰指着书上画得圆滚滚、红彤彤的小番茄。
“诺诺，这个是什么？”
“是圣女果！”诺诺立刻回答，脸上带着小小的骄傲。
昨天直播间里，那位小姐姐卖的就是这个。
她还记得。
苏辰正准备翻到下一页。
诺诺的小手指，却点在了那颗画出来的小番茄上。
她仰起小脸，大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爸爸。”
“这个小番茄，是怎么长出来的呀？”
苏辰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女儿会问这个问题。
还没等他组织好语言。
诺诺又补充了一句，声音小小的，带着一种天真的怜悯。
“为什么圣女果有的很大，有的很小呢？”
苏辰看着女儿清澈见底的眼睛。
他意识到一个问题。
诺诺长在城市里。
她看到的水果，都在超市的货架上。
她看到的蔬菜，都在菜市场的摊位里。
她知道它们的名字，知道它们能吃。
但她不知道它们来自哪里。
不知道它们如何破土而出，如何沐浴阳光雨露，如何从一粒种子，变成一颗果实。
书本上的知识，画出来的图片，终究是平面的，是苍白的。
远不如亲手触摸泥土的温度，亲眼见证一次发芽的惊喜。
他想让诺诺明白。
食物，并不仅仅是摆在盘子里的东西。
它是一段生命的旅程。
他想让诺诺亲手种下一颗种子。
看着它，在自己的浇灌和期盼下，慢慢长出嫩芽。
看着它，一天天变得茁壮，开出小小的花。
再看着它，结出和绘本里一模一样的果实。
到那个时候，诺诺才能真正理解，那些农户伯伯们弯腰的意义。
才能真正感受到，生命的循环与奇迹。
苏辰合上了绘本。
他将诺诺从椅子上抱下来，径直走向阳台。
午后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
微风拂过，带着城市特有的气息。
苏辰抱着女儿，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