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的身体剧烈地一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辰替他说了出来。
“你说，这个社会很现实，没能力又没背景的人，就活该被踩在脚下。”
“你说，我的那些创意，一文不值，离开启航这个平台，我什么都不是。”
苏辰的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句，都像是重锤，狠狠敲在张海的心脏上。
“现在，我告诉你。”
苏辰伸出手，轻轻掸了掸自己裤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你引以为傲的总监位置，你赖以生存的公司平台……不过是我的起点而已。”
“今天，你不是输给了我的背景，也不是输给了谁的权势。”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你，只是为你自己的嘴贱，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说完，他站起身，不再看地上的那滩烂泥一眼。
王天龙的语气冷酷道：“滚蛋，离开我的视野。”
张海等人慌忙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老弟放心，哥哥替你出气！”
“喂，老刘。”
“帮我查一家叫‘启航设计’的公司。”
“对，就是那个张海当总监的公司。”
“明天早上，我不想再在京州市，看到这家公司的存在。”
张海等人狼狈的跑出餐厅。
“海哥，怎么办？没想到苏辰那混蛋竟然有那么大的老板撑腰。”
“暂时先避其锋芒吧，大不了以后当不认识就是！”
张海叹了口气，他也没想到今天如此倒霉。
叮铃铃——！
一道突兀刺耳的手机铃声想起！
张海几人的心脏都跟着这铃声猛地一跳！
铃声的来源，是张海。
他那台最新款的水果手机，正在口袋里疯狂地震动、尖叫。
张海掏出手机。
屏幕上跳动着的，是他顶头上司，启航设计大老板的名字。
他哆哆嗦嗦地，划开了接听键。
“喂……刘……刘董……”
他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干涩嘶哑的音节。
电话那头，只传来了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咆哮，因为太过激动，声音都变了调，尖锐得刺耳。
张海只是听了短短几秒钟。
他整个人，就彻底垮了。
那张原本还算红润的肥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去了所有血色，变得惨白如纸。
豆大的冷汗，从他的额角、鼻尖、下巴，疯狂地涌出，瞬间就浸湿了他那油腻的头发和昂贵的衬衫领口。
“不……不可能……”
“被……被开除了？”
“公司……公司所有的合作方全部单方面解约？资金链……资金链也被银行紧急抽贷了？！”
他握着手机的手，无力地垂下。
手机“啪嗒”一声，掉落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屏幕瞬间碎裂。
而张海本人，也像是被抽走了全身所有的骨头。
“噗通”一声。
那肥硕的身躯，直挺挺地瘫软在地，一双小眼睛瞪得滚圆，里面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和……茫然。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奋斗了半辈子才爬上的总监位置，没了！
他引以为傲的高薪，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