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铭仔细审视各人,刚才那“伙计”确实不在其中。龙铭越想越急,难道是他人冒充的?再次四周张望,每人却都一副看热闹的模样,恨不得自己找不到那把剑。
可这半天,人们好像都忘了场上还有个一直等着比武的甄楚易:
“各位,这一场到底还比不比?!”
龙铭回头看了他一眼,刚要说话,就听瘦高个儿说道:
“一个镖师,要连自己的兵器都看不住,那还当什么镖师!?”
瘦高个回身几步走到案桌边,抄起龙铭的名帖,双手用力撕了个粉碎:
“你走吧!”
龙铭心头一阵火起,周身百骸间似乎有一股“真气”要爆发,但他明白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回师父给的剑,强压心头怒火,再回头看一眼幸灾乐祸的众人,以及高高在上的“云兴镖局”匾额,一咬牙,扭头大步朝门口奔去。
龙铭心想,如果不是镖局伙计,那抱着剑肯定要逃,龙铭能看出偷剑那人不会武功,应该不会翻墙出去,于是冲出门口,朝着门口打扫广场的人一拍肩膀:
“这位兄长!请问你刚才是否看到有一人穿着棕色棉衣,抱着一把剑出来?”
“有!他朝着那边就去了。”
那人手指一个方向,龙铭躬身致谢,便大踏步在街上朝那人手指的方向疾奔,不时四周观望,又沿途打听,可几乎沿着这路走到了城墙根儿,都再也没有那人的任何身影。
街上行人陆续回家,龙铭不甘心,沿路返回云兴镖局再过找一遍,依旧一无所获……
时近黄昏,龙铭长叹口气,回到白天招人的市场,这里几乎空无一人,有的只剩满地的杂物纸屑随风飘散,此刻更显萧条,龙铭没想到今天既没得到为生的生计,还搭上了师父给的配剑,失落、悔恨、懊恼,说不清的感觉萦绕在脑中,让他颓然坐在路边,手扶额头。
三步之外,一位年过不惑的男子正从摊位起身,往箱子里收拾东西。
两人,几乎同时长叹口气。
龙铭扭过头,就见他着一身破旧的青色长衫,不过洗的干净整洁,他两鬓稍斑,不知是否是这阴暗黄昏的关系,龙铭觉得他脸色很不好,似乎心事重重。
片刻后,那男子觉得有人看自己,也转过脸来,看到一脸愁容的龙铭,开口问道:
“这位少侠,你可遇到了难事?”
这句关心让龙铭心头一颤,一句话脱口而出:
“丢了东西……”
那男子有些惋惜的点点头,招手让他过去,龙铭心中的郁郁之感本无处发泄,便起身坐到他对面,听他问起,便将今天的事简单跟他说了,男子沉吟片刻:
“那云兴镖局当前如日中天,应该不会骗你一把剑,估计就是被那人顺走了,你说他看着不像会武的,八成便是想求财,得手后怕你寻他,定然着急出手,你有没有去附近当铺看看?”
这一语好似惊雷般点破龙铭,他站起身来:
“我这就去,请问当铺怎么走?”
“这邺城的当铺有好几家,在云兴附近的有俩……”男子想了一下,看一眼天色,站起身拎起箱子,“我带你去吧,要是你自己找,估计找那都关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