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来!”叶风厉声喝道,眼神威严,“你们的任务是活下去,守住这片土地,不是去做无谓的牺牲!我的决定,不容更改!”
萧逸看着他决绝的模样,知道再劝无用,只能松开手,一拳砸在岩壁上,岩石瞬间裂开一道细纹,他咬牙道:“好!我答应你!但你记住,若是阵法出了半点差错,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把你从阵法里拉出来!”
林炎也抹了把脸,沉声道:“统帅放心,我今晚就通宵查阅古籍,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三件远古遗物的位置!明天一早,我就带一队人出发去寻!”
叶风点了点头,目光重新落回星辰之心上。他将晶石拿起,放在掌心,缓缓注入一丝灵力。黯淡的星辰之心微微发亮,映得他眼底一片澄澈。他知道,这一去,便再无归途,可他不后悔——为了身边的挚友,为了大陆的苍生,这份牺牲,值得。
楚瑶走到他身边,默默拿出一枚疗伤丹药,塞进他手中,声音带着哽咽:“明天……我陪你去裂隙那边。我要亲自看着阵法启动,我要确保你……”她说不下去了,泪水再次滑落。
叶风接过丹药,放入储物袋,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好,带你去。等阵法成了,你就看着,看着暗影巨兽彻底消失,看着阳光重新洒满大陆。”
篝火渐渐微弱,夜色越发深沉。山洞内的修士们渐渐睡去,却睡得极不安稳,偶尔传来几声梦呓,皆是关于家园与守护。叶风靠在岩壁上,怀中抱着楚瑶,眼中望着洞口的方向,思绪飘向了远方——他想起了青云宗的桃花林,想起了与萧逸并肩练剑的日子,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楚瑶时,她抱着星辰之心羞涩的模样。
这些回忆,是他此生最珍贵的财富,也是他义无反顾的底气。
天刚蒙蒙亮,林炎便拿着一本残破的舆图跑了过来,脸上满是欣喜:“找到了!找到了!炎龙鼎在西方的焚天崖,碧水珠在东方的寒潭底,裂山印在北方的万仞峰!我已经安排好了人手,现在就出发去寻!”
萧逸立刻起身,召集弟子们整顿装备:“我带一队人去焚天崖,林炎去寒潭,剩下的人跟我师弟去万仞峰,务必在今日日落前带回遗物!叶风,我把噬魂玉璋留给你,暂时稳住裂隙的扩张!”
“好。”叶风点头,接过噬魂玉璋,“一路小心,遇到暗影巨兽,以保命为先。”
众人匆匆告别,朝着不同的方向疾驰而去。山洞内只剩下叶风与楚瑶两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离愁。楚瑶将星辰之心递给叶风,又将幽冥骨灯挂在他腰间:“这个你带着,骨灯的黑火能克制暗影之力,或许能帮到你。”
叶风接过星辰之心,将幽冥骨灯系好,咧嘴一笑:“放心,有这两件至宝在,我定能撑到你们回来。”
两人朝着虚空裂隙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楚瑶很少说话,只是默默跟在叶风身边,偶尔伸手,牵住他的衣角,仿佛这样,就能将他留住。叶风也任由她牵着,脚步沉稳而坚定。
来到裂隙所在的山谷,那道漆黑的裂缝依旧在隐隐扩张,边缘的空间扭曲着,偶尔有几只暗影巨兽窜出,却都被叶风挥出的风刃瞬间斩杀。他将噬魂玉璋祭出,莹白的净化之光笼罩住裂隙,暂时稳住了它的扩张。
“等遗物到了,我们就布阵。”叶风坐在一块岩石上,看着楚瑶,“瑶瑶,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第一次在青云宗见到你时,你抱着星辰之心,站在桃花树下,真的很美。”
楚瑶的脸颊微微泛红,眼中却满是苦涩:“那你还要丢下我,还要……”
“我没有丢下你。”叶风打断她,语气无比认真,“我会化作阵法的一部分,永远守护着你,守护着这片大陆。以后每当你看到星辰,看到阳光,就知道,我一直在。”
正午时分,萧逸率先带着炎龙鼎回来了。紧接着,林炎与另一队人也陆续返回,手中分别拿着碧水珠与裂山印。三件远古遗物皆是光芒璀璨,炎龙鼎散发着灼热的红光,碧水珠泛着清凉的蓝光,裂山印则透着厚重的黄光。
“都齐了!”萧逸将炎龙鼎放在地上,“叶风,我们现在就布阵?”
叶风站起身,点了点头:“嗯。瑶瑶,你持星辰之心站在阵眼中央,萧逸师兄,你持炎龙鼎守南方火位,林炎守东方水位,其他人按照九星方位站好,辅助阵法运转。”
众人立刻按照叶风的吩咐站好位置。叶风深吸一口气,将自身灵力运转到极致,手中的噬魂玉璋光芒大盛。“准备好了吗?”他看向众人,声音洪亮。
“准备好了!”
叶风不再迟疑,将噬魂玉璋掷向空中。莹白的光芒与星辰之心的银芒、三件遗物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五色光柱,直冲天穹。天地间的灵气疯狂汇聚而来,地面上渐渐浮现出繁复的阵法纹路,将虚空裂隙彻底笼罩。
“献祭开始!”叶风大喝一声,纵身跃至阵法中央,与楚瑶并肩而立。他伸手握住星辰之心,将自身灵力与心神源源不断地注入其中。
“叶风!”楚瑶泪如雨下,想要阻止,却被阵法的力量禁锢住身形。
叶风看着她,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别哭,记得我说的话,好好活着。”
他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化作一道道光丝,融入阵法之中。星辰之心的光芒越发炽盛,九星封魔阵的威力彻底爆发。裂隙中传来一声不甘的咆哮,漆黑的裂缝在五色光芒的照耀下不断缩小,最终彻底消失在天地间。
阵法渐渐隐去,只留下星辰之心与三件遗物落在地上。楚瑶冲过去,捡起星辰之心,紧紧抱在怀中,泪水落在晶石上,顺着纹路缓缓流淌。
萧逸与林炎走到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眼中满是悲痛与坚定。
“叶风牺牲了,但他的心愿,我们会替他完成。”萧逸的声音低沉却有力,“从今日起,我们守住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对他最好的告慰。”
楚瑶抬起头,望着晴朗的天空,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温暖而明亮。她握紧怀中的星辰之心,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会带着叶风的信念,好好活着,守住这片他用生命换来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