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姗姗的心猛地一疼，眼眶又红了。她相信高羽这番话是坦诚的，可这份坦诚，却让她觉得格外委屈：“那你对我这个‘情人’的爱，一直都是无奈的吗？从来都不是真心的？”
“是无奈，但不是假的。”高羽转过头，眼神认真地看着她，“我对苏晚的爱，是刻骨铭心的；对你的爱，也是真诚的。我没办法否认，我同时爱上了你们两个人。”
很多人都说，真爱是专一的，无法分割的。可高羽此刻的坦诚，却让董姗姗陷入了沉思——男人的爱，真的可以同时分给两个人吗？她的大脑乱成了一团麻，用力摇晃了几下脑袋，像是要把那些纷乱的思绪甩出去。
“那你觉得，我们以后该怎么办？”董姗姗看着他，语气带着几分释然。
“听你的。”高羽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却很坚定，“除了让你做我的女朋友，其他任何要求，只要能让你心里舒服，我都答应。”
董姗姗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眼里的泪水还没干，笑容却格外灿烂：“高羽，你能对我掏心窝子，我真的很开心。苏晚找我的时候，说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但我拒绝了。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她，也不会真正接受我做你的女朋友。”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大胆而直接：“而我，就是这么‘贱’，明明知道你不属于我，还是想一直做你的情人。你愿意吗？”
高羽看着她眼里跳动的火焰，看着她那份不计名分的深情，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董姗姗是真心爱他，为他付出了太多。“只要你愿意，我当然愿意。”他郑重地点头，“我不会辜负你。”
虽然董姗姗是个欲望很强的女孩，但最近一连串的事情，让她身心俱疲，根本没有心情做那些亲密的事。而高羽，也因为苏晚的事心烦意乱，丝毫没有旖旎的心思。两人就这么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平静而微妙。
高羽回到宿舍时，已经是深夜。整个宿舍楼都静悄悄的，只有他的宿舍还亮着灯。三个舍友都已经回家过寒假了，原本热热闹闹的宿舍，此刻显得格外空旷。桌子上还放着舍友们没来得及收拾的书本和杂物，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泡面味和烟味，却少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高羽走到书桌前坐下，打开电脑，却没有任何玩游戏的心思。他点开音乐播放器，翻了半天，最终选择了莫文蔚的《盛夏的果实》。舒缓而伤感的旋律在空旷的宿舍里回荡，“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不再见你，你才会把我记起……”
莫文蔚独特的嗓音，像一根细细的针，轻轻刺着高羽的心。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苏晚的身影——她笑起来时弯弯的眼睛，她生气时撅起的嘴角，她哭着说分手时决绝的背影，还有小时候送他玻璃球时天真的模样。
他掏出手机，翻出苏晚的照片。照片里的苏晚，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阳光下，笑容明媚得像夏日的阳光。高羽的手指轻轻划过屏幕，心里的思念像潮水一样涌上来。他再次深刻地体会到，苏晚对他来说，有多重要——她是他的软肋，也是他的铠甲，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胡乱地移动着鼠标，点开一个网页游戏，却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游戏画面在眼前闪烁，他却频频走神，每次都被怪物打死。他索性关掉游戏，点燃一根烟，静静地听着歌，任由思念和无助将自己淹没。
这个寒假，对他来说，注定是漫长而煎熬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挽回苏晚的心；也不知道，他和苏晚的未来，是否还有希望。
苏晚已经回到了家。她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书桌上摊着厚厚的稿纸，钢笔放在旁边，墨水已经干涸了大半。出版社已经催了好几次稿子，她的第二本小说《青春爱情真味》写了十多万字，却卡在了关键情节，迟迟无法推进。
她拿起钢笔，想要继续写下去，可笔尖落在稿纸上，却迟迟写不出一个字。脑海里全是高羽的身影，那些甜蜜的、痛苦的、难忘的回忆，像放电影一样不断闪过——两人在图书馆偶遇时的心动，在操场散步时的依偎，第一次亲密接触时的羞涩，还有撞破他和董姗姗时的绝望。
她想起高羽挺拔的身体闯入的那一刻，想起当时的悸动和安心。那时候，她以为自己的身心，这辈子只会属于高羽一个人。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泪水不知不觉地涌了上来，顺着脸颊往下掉，滴在稿纸上，晕开一个个深色的墨点。她趴在桌子上，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压抑的哭声从喉咙里溢出，带着无尽的委屈和思念。
“高羽，我还是那么爱你……”她带着哭腔喃喃自语，“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自己的感情世界该怎么办了。我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很坚强，可现在才发现，我真的很脆弱，你把我彻底击垮了……”
她哭了很久，直到眼泪流干，嗓子沙哑，才慢慢抬起头。稿纸上的字迹已经被泪水打湿，变得模糊不清，就像她和高羽的感情一样，充满了迷茫和不确定。
客厅里，苏晚的父母苏同和孙美琴坐在沙发上，脸上满是担忧。孙美琴皱着眉头，声音带着几分焦虑：“老苏，你说小晚这孩子怎么了？一脸心事地回到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不出来，饭也没吃多少。她和高羽之间，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苏同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语气带着几分沉吟：“我也觉得不太对劲。不过，男女朋友之间，偶尔闹点小矛盾也是正常的，年轻人嘛，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我就怕高羽那小子做了对不起小晚的事。”孙美琴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担忧，“这孩子，太要强了，什么事都喜欢自己扛，就算受了委屈，也不愿意跟我们说。你看她，从小到大，谁都看不上，就一门心思认准了高羽。要是高羽真的辜负了她，她得有多伤心啊。”
苏同沉默了。他向来不主张父母过多干涉孩子的私事，可这次，看着女儿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也忍不住担心起来。他掐灭烟头，迟疑了片刻说：“要不……你进去看看她？好好跟她聊聊，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别让她一个人憋在心里，憋出病来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