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泰踉跄着朝高羽扑来，拳头还带着残余的刚猛劲儿，却没了章法——刚才眼角的伤口渗着血，模糊了他的视线，胸口的钝痛更是让他呼吸都发紧。高羽侧身避开这记空拳，右脚像铁鞭似的扫出，精准踢在秦泰的膝盖外侧。“咔嚓”一声轻响，秦泰左腿一软，整个人朝左趔趄，差点栽倒。
没等他站稳，高羽已经闪到他身后，左手扣住秦泰的肩膀，右手顶住他的后腰，同时右腿屈膝，重重磕在秦泰的右腿腕上。这一下力道不算狠，却精准卸了他的支撑力，秦泰“噗通”一声单膝跪在擂台上，膝盖砸在木板上发出闷响，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高羽没给喘息的机会，右腿顺势搭在秦泰的肩头，脚掌抵住他的后颈，轻轻往下压——这动作看着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秦泰的肩膀被压得越来越低，最终整个人趴在擂台上，双臂被身体压住，连挣扎都动不了。
“我认输……”秦泰的声音从臂弯里传出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和痛苦的喘息，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擂台下瞬间炸开了锅。
“卧槽！秦泰真输了？我没看错吧？”一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猛地站起来，手里的啤酒罐差点掉在地上。
“早看出来了！刚才高羽那一脚踢在秦泰脸上，就知道秦泰绷不住了！”另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推了推镜框，语气里满是兴奋，“高羽也太能打了，那速度，那力道，简直跟电影里的功夫明星似的！”
“放屁！要不是那个丫头片子乱喊，分散了秦泰的注意力，秦师傅能输？”一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拍着桌子，满脸不服气，他是秦泰的老粉丝，怎么也接受不了偶像惨败的事实。
“你才放屁！”旁边一个学生模样的男孩反驳，“秦泰刚才都跟没头苍蝇似的，就算没人喊，他也打不过高羽！高羽的动作比他快多了，每次都能躲过去，还能反击，这才是真本事！”
议论声此起彼伏，有人扫兴离场，有人围着擂台拍照，还有几个以前没听过高羽名字的功夫爱好者，已经开始打听“高羽是谁”“在哪里能看到他练拳”。高羽从擂台上跳下来时，董姗姗第一个冲过来，手里的薯片袋早就空了，她一把抱住高羽的胳膊，兴奋得蹦蹦跳跳：“高羽！你太厉害了！秦泰那个大笨蛋，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夏真也走过来，伸手摸了摸高羽的右胳膊——那里有一小块淤青，是刚才秦泰拳头擦到的，她的指尖轻轻划过，语气里满是心疼：“疼不疼？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被他打到了。”
“没事，小伤，过两天就好了。”高羽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转头看向董云海，“董叔，麻烦你让人把秦泰抬下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董云海点点头，眼里满是欣慰：“你这小子，真是给我惊喜！我当初没看错你，你的功夫，现在在西津能排上号了！”
李强本来想趁着混乱偷偷溜走，刚走到精武阁门口，就被夏真叫住了：“李强，你站住！”
李强的脚步顿住，转过身时，脸上还装着玩世不恭的笑：“夏大小姐叫我？有什么事吗？我就是来凑个热闹，现在看完了，该走了吧？”
“凑热闹？”夏真往前走了两步，眼神冷得像冰，“秦泰输的那三十万赌注，是你的钱吧？这场比武，也是你设的局，想让秦泰把高羽打伤，对吧？”
李强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夏真，你可别血口喷人！我跟秦泰又不熟，怎么会给他钱？再说了，比武是他们俩自愿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高羽走到夏真身边，目光落在李强脸上，那眼神像刀子似的，刮得李强脸颊发烫。“你不用狡辩，”高羽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压迫感，“我警告你，以后别再耍什么花招。你要是再敢动歪心思，就算你爸妈是市委领导，我也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强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看着高羽的眼睛，知道这个人不是在吹牛——刚才擂台上，高羽收拾秦泰的狠劲，他都看在眼里，自己要是真惹急了高羽，恐怕真没好果子吃。他咽了口唾沫，没敢再说话，转身就跑，脚步快得像后面有狗追。
秦泰被他的几个朋友抬去了医院，云海武馆的工作人员开始擦洗擂台上的血迹——暗红色的血渍在木板上晕开，有的凝成了小块，有的还带着湿意，都是刚才秦泰受伤流的。高羽、夏真、董云海和董姗姗坐在董云海的房间里，桌上泡着刚沏好的铁观音，茶香弥漫在空气中。
“高羽，你现在可是西津功夫圈的名人了！”董云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语气里满是激动，“刚才还有几个功夫协会的人问我你的联系方式，想请你去当教练呢！”
“当教练就算了，”高羽笑着摇头，“我还是想把饭店做好，功夫只是爱好，不能当饭吃。”
“哎呀，你怎么这么死脑筋！”董姗姗撅着嘴，身体又开始扭动，像只不安分的小猴子，“打擂多赚钱啊！一场比武赢三十万，你饭店得卖多少份红烧肉才能赚这么多？干脆把饭店关了，专心打擂，我给你当经纪人！”
“臭丫头，别胡说！”董云海瞪了她一眼，“饮食业是长久生意，民以食为天，只要做得好，比打擂稳定多了。高羽有自己的想法，你别瞎出主意。”
董姗姗撇了撇嘴，没再说话，却偷偷朝高羽眨了眨眼——她还是觉得，高羽这么好的功夫，不打擂太可惜了。高羽看着她的小动作，忍不住笑了——董姗姗总是这么可爱，虽然有时候有点小任性，却没什么坏心眼。
高羽把夏真送回宿舍，自己开车去了出租屋。路上，他给刘芳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一趟。到了楼下，刘芳已经在等了，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羽绒服，手里拎着个黑色的布袋，看到高羽，脸上立刻绽开笑：“你可回来了，我等你半天了。”
“等我干什么？”高羽打开门，把她让进去。房间里暖气很足，高羽脱了外套，只穿一件黑色紧身衣，勾勒出结实的肌肉线条。
刘芳的脸瞬间红了，别过脸，小声说：“给你送营业额啊，今天饭店生意特别好，你肯定想不到……”
没等她说完，高羽就走过去，一把抱住她，低头吻住她的嘴唇。刘芳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软了下来，手里的布袋“啪”地掉在地上，里面的钱散落出来，都是一沓沓的现金。
高羽抱着她走到卧室，轻轻把她放到床上，动作比刚才在擂台上温柔了许多，却带着不容抗拒的热情。刘芳还没做好准备，呼吸已经乱了，手指紧紧抓着高羽的后背，嘴里发出细碎的呻吟。
当一切平息下来，刘芳靠在高羽怀里，大口喘着气，脸上还带着红晕：“你……你今天怎么这么急？刚才都没跟我商量……”
“想你了。”高羽吻了吻她的额头，目光落在地上的钱上，“今天营业额多少？”
刘芳这才想起正事，坐起来，把钱收拾好，递给他：“一万零八百！咱们终于破万了！”
“这么多？”高羽有点惊讶，他知道今天生意好，却没想到能破万。
“是啊，晚上来了两桌酒席，都是咱们饭店的老顾客，点了不少硬菜。”刘芳的眼里满是兴奋，“我本来想等你回来给你惊喜，结果你一见面就……”她说着，脸又红了，轻轻捶了高羽一下。
高羽把她搂进怀里，心里满是暖意——饭店是他的心血，能有今天的成绩，离不开刘芳的帮忙，也离不开郭师傅、赵贵龙他们的努力。他没跟刘芳说比武的事，怕她担心——这些打打杀杀的事，离刘芳的生活太远，没必要让她跟着操心。
医院里，秦泰躺在病床上，右腿打着石膏，脸上缠着纱布，只露出一双眼睛，里面满是不甘和痛苦。他的老婆坐在床边，一边给他擦脸，一边掉眼泪：“早知道你别去打那个比武了，现在弄成这样，得养多久才能好啊……”
洪金远站在窗边，手里捏着一根烟，却没点燃——医院不让抽烟。他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五味杂陈——秦泰是他最得意的弟子，练了二十多年洪拳，从没输得这么惨。他不是护短的人，知道比武输了只能怪自己功夫不如人，可看到弟子这副样子，还是忍不住心疼。
“师父，我不甘心……”秦泰的声音沙哑，“我明明能打得过他的，要不是那个丫头乱喊，我不会分心的……”
“别找借口了。”洪金远转过身，语气平静，“输了就是输了，高羽的功夫比你好，速度比你快，抗击打能力也比你强，就算没人喊，你也赢不了他。”
秦泰沉默了，过了半天，才小声说：“李强……李强答应我，要是我赢了，就把我老婆调到市财政局上班，还能分我十二万赌注……可现在我输了，他连个人影都没露，医药费都得我自己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