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子陈峰在红日迪厅昏过去了,流了很多血。”高羽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你要是想让他活命,就赶紧过来送他去医院。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说完,高羽直接挂了电话。
陈炳拿着手机,整个人都僵住了。几秒钟后,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一路上,他把车开得飞快,闯红灯、逆行,完全不顾交通规则。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儿子不能有事!高羽惹不起!绝对惹不起!
不到半个小时,陈炳就冲进了红日迪厅。他气喘吁吁地找到VIp3包房,推开门的瞬间,眼前的景象让他如遭雷击。
地上一片狼藉,血迹蔓延到沙发边,儿子陈峰像个血人一样躺在地上,脸肿得面目全非,嘴里还不断渗出细小的血珠。陈炳的眼睛瞬间红了,他踉跄着扑过去,声音嘶哑:“大鹏!我的儿!你怎么了?你别吓老爸啊!”
高羽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把拽住他:“别激动,他还没死。你要是现在扑上去,把他压出个好歹,可就真救不活了。”
陈炳这才回过神,赶紧蹲下身,轻轻拍着陈峰的脸:“大鹏!大鹏!你醒醒!老爸来了!”
地上的陈峰其实早就醒了。他刚才只是被打昏了片刻,醒来后却不敢动弹——他怕自己一睁眼,又会遭到高羽的毒打。此刻听到父亲的声音,他才敢缓缓睁开眼,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老爸……疼……送我去医院……”
“好!好!老爸马上叫救护车!”陈炳慌忙拿出手机,手指抖得厉害,连拨了三次才拨通120。
挂断电话,陈炳坐在地上,看着儿子的惨状,又看了看一旁气定神闲抽烟的高羽,心里又恨又怕,却一句话也不敢说。他知道,这次儿子是真的惹错人了。
没过多久,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走进包房,小心翼翼地将陈峰抬上去,紧急处理后,送往医院。陈炳一路跟着救护车,临走前,他回头看了一眼高羽,眼神复杂,有怨恨,有恐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
高羽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叫服务生进来清理地上的血迹,然后重新坐回沙发,将夏真搂进怀里。
“你说,陈炳会不会把真相告诉田曼?”夏真靠在高羽怀里,小声问。
“肯定会。”高羽吻了吻她的额头,“他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只有把自己的把柄说出来,才能让田曼放弃报复我的念头。”
夏真点了点头,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她抬头看着高羽,眼神里满是依赖:“幸好有你。”
高羽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紧紧抱着她。包房里的灯光依旧暧昧,可空气中的血腥气已经被清新剂掩盖,只剩下两人之间淡淡的温情。
医院的急诊室里,田曼接到电话后,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看到躺在病床上、脸肿得像猪头、嘴里还插着管子的陈峰,她瞬间就炸了。
“老陈!是谁把我儿子打成这样的?你告诉我!我要让他付出代价!”田曼抓着陈炳的胳膊,情绪激动地大喊,唾沫星子溅了陈炳一脸。
陈炳皱着眉头,语气疲惫:“是高羽。”
“高羽?!”田曼的眼睛瞪得溜圆,“又是他!老陈,你还愣着干什么?报警啊!把他抓起来!开除他!”
“不能报警!”陈炳猛地甩开田曼的手,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我们不能!”
“为什么不能?”田曼不解地看着他,“他把我们儿子打成这样,难道就白打了?你还是校长呢,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
陈炳看着田曼愤怒的脸,又看了看病床上昏迷的儿子,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他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沙哑:“因为……因为高羽手里有我的把柄。”
“把柄?什么把柄?”田曼的心里咯噔一下,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陈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犹豫了很久,才艰难地开口:“我……我前段时间去红日迪厅嫖娼,被高羽拍下来了。”
“什么?!”田曼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后退了几步,难以置信地看着陈炳,“你……你居然去嫖娼?陈炳,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这个家吗?”
“我知道错了!”陈炳扑通一声跪倒在田曼面前,双手抓着她的裤腿,声音带着哭腔,“可我也是被人引诱的!现在高羽拿着视频威胁我,如果我敢对他怎么样,他就把视频发到网上,让我身败名裂!田曼,我不能失去校长的位置,我们这个家也不能毁了啊!”
田曼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陈炳,又看了看病床上的儿子,心里五味杂陈。愤怒、失望、怨恨……可最后都化作了一声无奈的叹息。她知道,陈炳说的是对的——如果视频曝光,陈炳的前途就毁了,这个家也会彻底散了。
“你起来吧。”田曼的声音变得冰冷而平静,“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以后让儿子离高羽和夏真远点,我们惹不起。”
陈炳愣了一下,随即狂喜地抬起头:“你……你原谅我了?”
田曼没说话,只是转身走到病床边,看着儿子苍白的脸,眼神复杂。她知道,从今天起,他们家再也不能和高羽作对了。这场战争,他们从一开始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