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息号”在海面上划出一道白色的航迹,如同沉默的猎豹,扑向预定的战场。
当他们抵达“呜咽海峡”外围时,天色已近深夜。月光被薄云遮掩,海面上光线昏暗,只有远处海峡入口处,那些嶙峋的黑色礁石如同巨兽的獠牙,在微弱的天光下若隐若现。海流在这里变得湍急而混乱,发出如同呜咽般的声响,故而得名。
暗爪收敛了所有气息,落在船首,熔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如同两点鬼火,死死锁定着海峡深处某个移动的源头。“它就在里面…速度很快,但…波动开始有些不稳了。”
“它在进行高速机动,可能是在熟悉地形,或者…刚刚完成了一次‘狩猎’后的规避。”卡拉斯冷静地分析着,“注意它波动变化的节奏,寻找‘冷却期’的迹象。”
“龙息号”如同幽灵般,借助礁石的阴影和混乱的海流声掩盖自身,缓缓切入了海峡的边缘。这是一个危险的游戏,既要靠近到足以观察,又要避免被对方发现。
透过礁石的缝隙,他们偶尔能瞥见一道模糊的、如同灰色阴影般的船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狭窄的水道中穿梭,灵活得不像一艘船,更像是一条游鱼。那正是“灰鲼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暗爪的感知如同最精密的仪器,捕捉着那混乱波动的每一次细微起伏。
突然,他低吼一声:“波动在减弱!速度也慢下来了!就是现在!它正在转向一片背靠巨大礁石、海流相对平缓的凹槽区域!”
机会稍纵即逝!
“发信号!”卡拉斯低喝。
吕桑德立刻取出一枚特制的、铭刻着简易传讯符文的小型水晶,将其激活。一道微弱的、特定频率的魔法波动,无声无息地穿透夜色和海浪,向着海峡外预定的方位传去。
那是给老格里姆斯的信号。
几乎在信号发出的同时,卡拉斯看向暗爪和吕桑德,语气斩钉截铁:
“我们靠过去!在援军抵达前,缠住它,绝不能让它完成‘冷却’,再次加速逃离!”
狩猎,进入了最关键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