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思完全不在围墙上。利用劳作间隙和【能量感知】的持续扫描，他结合昨晚的记忆，开始在心中默默勾勒通往地下能源核心的可能的路径。
指挥中心是禁区，地面入口肯定守卫森严，直接强闯是找死。那么，通风管道？地下排水系统？旧时代的维修通道？
他的感知力如同无形的扫描仪，细致地探查着脚下和周围建筑的每一处缝隙。他发现，磐石镇的地下结构远比地面看起来复杂，许多地方都有旧时代遗留的通道痕迹，但大多被后来加固的混凝土或金属板封死了。
“看来，得找个‘向导’……”江小川的目光扫过那些在镇内相对自由活动的守卫和技术人员。或许，晚上可以去镇子里那个简陋的、用物资配给换劣质酒精的“酒馆”转转？那里是信息流动最快的地方。
傍晚，结束了一天的劳役，拖着“疲惫”身躯回到宿舍隔间，江小川领到了当天的食物配给——一块压缩饼干和一小瓶水。他默默地吃着，耳朵却竖起来，捕捉着门外守卫换岗时的零星对话。
“……东区三号通风口好像有点异响，明天得派人下去看看……”
“……老杰克又喝多了，吹嘘他当年参与过地下二层维护……”
“……能源配额又削减了，真见鬼，那些老爷们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零碎的信息汇入江小川的脑海，与他白天的观察相互印证。“东区三号通风口”、“地下二层”、“老杰克”……这些关键词被他牢牢记住。
夜深人静，莱娜两人再次沉沉睡去。江小川悄无声息地起身，如同暗夜中的狸猫，避开了门口守卫偶尔扫视的目光，融入了磐石镇昏暗的阴影之中。
他没有直接去东区通风口，那样太显眼。他的第一个目的地，是那个散发着劣质酒精和汗臭味的小酒馆。
酒馆是用一个半坍塌的仓库改建的，里面挤满了结束轮值前来买醉的守卫和少数有点积蓄的拾荒者。气氛嘈杂，烟雾缭绕。江小川用半块压缩饼干换了一杯浑浊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酒”，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低调地观察着。
他的目标很明确——找到一个了解地下结构，并且嘴巴不严的人。
很快，一个头发花白、满脸通红、穿着沾满油污工装的老头引起了她的注意。周围的人都叫他“老杰克”，正是白天守卫对话中提到的那个。此刻，他正唾沫横飞地向几个年轻守卫吹嘘：
“……嘿！你们别不信！地下二层那大家伙，我年轻那会儿还真下去过！那管道，比房子还粗！那控制台，亮起来的灯比天上的星星还多！要不是后来出了那档子事被封了……”
“得了吧老杰克！”一个年轻守卫不耐烦地打断他，“你都吹了多少年了？真那么厉害，你现在还能在这儿喝这马尿？”
“你懂个屁！”老杰克似乎被戳到了痛处，激动地挥舞着酒瓶，“那是……那是最高机密！说了你们也不懂！反正，没有我老杰克，他们连一层的维护都搞不定！”
江小川心中一动，端着酒杯，装作不经意地凑了过去。
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