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刺骨的冰冷,仿佛灵魂都被冻结。
紧接着是撕裂般的剧痛,无数充满怨恨、绝望、衰败的负面意念如同冰冷的毒针,疯狂地冲击着江小川的意识,要将他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血玉扳指反馈回来的能量,精纯却充满了致命的“毒素”!
江小川的身体在本能地抵抗,那丝活性种子带来的生机如同暴风雨中的烛火,顽强地护住他的心脉。钟伯之前给他用的那些珍贵药材的药力也被激发,与入侵的负面能量激烈冲突。
他的身体成了战场,冰与火交织,生与死拉锯。
昏迷中,他仿佛看到了无数扭曲的画面:沉没的城市、哀嚎的亡魂、枯萎的星辰、还有那枚在漆黑水底微微闪烁、却布满裂纹的血玉扳指……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从剧烈的咳嗽中醒来,肺里像是塞满了冰碴子。
映入眼帘的是回春堂熟悉的、布满灰尘的房梁。他正躺在里间的病床上,浑身裹满了散发着浓烈药味的膏药,像一具木乃伊。林晚晴正守在旁边,眼睛红肿,看到他醒来,顿时喜极而泣。
“江大哥!你醒了!太好了!钟伯!钟伯!他醒了!”
钟伯叼着烟袋锅子,慢悠悠地踱进来,扒开江小川的眼皮看了看,又搭了下脉,哼了一声:“命真硬,这都没死成。算你小子走运,那扳指帮你挡了九成九的煞气,反馈回来的这点余波,正好给你那破身体以毒攻毒了。”
以毒攻毒?江小川感受着体内依旧存在的剧痛和冰冷,但确实,基因崩溃的那种灼热撕裂感似乎被这股阴寒能量奇异地压制了下去,达成了一种更加危险却暂时平衡的脆弱状态。
“水库……那边怎么样了?”他声音沙哑得像破锣。
“还能怎么样?”钟伯吐了个烟圈,“炸锅了呗。古秽被打回去了,暂时消停了。但观星社那帮疯狗跟闻到屎味的苍蝇一样,正发疯似的在水库里打捞呢,估计是想找你那宝贝扳指。赵天豪吓破了胆,现在全听观星社摆布了。”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有些凝重:“不过,你小子麻烦大了。你最后扔扳指那一下,太多人看见了。现在观星社那边,尤其是那个第七长老,对你可是‘兴趣’爆棚。估计很快就能查到你跟回春堂的关系。”
话音刚落,前堂就传来一阵粗暴的砸门声和嚣张的喊叫:
“开门!开门!妈的,知道这是谁的地方吗?敢让我们坤哥等这么久!”
“再不开门砸了啊!”
江小川和林晚晴脸色一变。
钟伯却似乎早有预料,不慌不忙地磕了磕烟袋锅子,对江小川低声道:“躺着别动,装死。薇薇,去开门。”
林晚晴紧张地去开了门。
门一开,四五个彪形大汉就闯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坤哥的一个手下,满脸横肉,态度嚣张。坤哥本人则慢悠悠地跟在最后,目光冷冽地扫视着屋内。
“老头,听说你们这儿收了个来历不明的小子?叫江小川的?让他出来,我们坤哥找他问点事。”横肉男大大咧咧地说道,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板凳。
钟伯坐在太师椅上,眼皮都没抬:“我这儿是医馆,只有病人,没有你们要找的人。看病排队,闹事滚蛋。”
“老东西,给你脸不要脸!”横肉男怒骂一声,伸手就要去抓钟伯的衣领。
就在这时,里间的帘子突然被掀开,江小川挣扎着、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他脸色苍白如纸,浑身裹着药膏,呼吸急促,一副随时要断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