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抽烟回来的闫妄,路过顾杰病房听到里面有动静,开门走进去,听到了全过程。他站在客厅,不敢走进卧室。这一天他都像泡在蜜罐里一样,今天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美好的很不真实。他不知道潘少玉怎么了,在醒来第一时间没有问起顾杰,没有疏远他,没有拒绝他的亲吻,没有排斥与他亲密接触。
他以为自己不在乎潘少玉是不是爱他,只要能时刻陪在他身边,哪怕他心里藏着其他人,他都可以装作不在意。可是当他听到潘少玉为了顾杰哭的撕心裂肺时,他嫉妒了,他想冲进去,把潘少玉拖走,关起来让他只能看自己,只能为自己哭,为自己笑。腿像灌了铅一样每挪动一步就耗一分心力。走出病房,汗水浸湿他衬衫,靠墙滑坐在地上,将头埋进膝盖。这是他成年以后第一次感受到求而不得和有心无力。所有人都知道潘少玉爱的是顾杰,他也知道,可他就是坏,他就是想为自己争取一下。眼泪落下,他用力抱紧自己,越是这样,他越是渴望有个只属于自己的温暖怀抱。
卧室,潘少玉哭累了,睡在床边,门外闫妄守了一夜。
潘少玉感觉有人摸自己的头,他瞬间清醒,抬头看到顾杰压在他身上,笑看着他,嘴巴一张一合的不知说着什么。他掏掏耳朵,还是什么都听不到,看口型顾杰好像在说:“小玉儿,等我,我很快回来。要等我。”“哥哥。”潘少玉惊醒喊出声来。看着依旧沉睡着的顾杰,他眼泪不住的流。“哥哥,哥哥,醒醒啊,你醒醒,我都原谅你,你醒醒啊,呜呜…..”“醒醒,我好怕,醒醒,好不好,呜呜……”
门外,一脸憔悴的闫妄,慢慢收回放在门把上的手。转身的瞬间两眼一黑,昏倒了。“妄哥。”黄海跟弘清跑过来,扶住他,把他送进病房。经过医生检查,是低血糖,加上过度疲劳,导致的晕厥。需要好好休息。
闫妄睁开眼,没有见到潘少玉,他想起身,被弘清按住肩膀。“躺好,你现在需要卧床休息。”
“我,我,….”闫妄说不出后面的话,他不知道用什么身份去看潘少玉。
“放心,小玉没事儿,他已经回病房休息了,现在是你,你这段时间不眠不休,太过疲劳,身体亏空严重,必须要卧床休息。知道嘛”。黄海从弘清身后探出头来。一脸心疼的看着闫妄:“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面对感情最洒脱,最通透的妄哥吗?”黄海心疼的握着他的手说:“妄哥,但凡有一点机会能拆散他俩,我都不会劝阻你,可他们是顾杰和潘少玉啊,他们互为彼此的命,没了对方,另一个会死的。”
闫妄不说话,把头扭向另一边。正好遇上弘清关切的目光:“我们是偏向小杰和小玉,不想你拆散他们。但是我们也心疼你啊,你自己看看这半个月你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了,人不人,鬼不鬼的”。
黄海掰过他的脸,认真的说:“你说过喜欢是占有,爱是放下。放下他,做回那个潇洒肆意、意气风发闫妄。你说过每个人都会有遗憾,我们要做的是不执着,这样才不会有更多的遗憾。妄哥,你醒醒啊,别再执着了,好不好。”说着眼泪落下,弘清走过去,搂着黄海的肩,对闫妄说:“没什么大不了,别让我们瞧不起你。”说完揽着黄海走了。
“哎,你别拉我,我要看着妄哥,我怕他想不开。”
“你妄哥是谁啊,那是活阎王,小小爱情难不住他。等他睡一觉,醒了就没事儿了。”
“真的?可是他刚刚都晕了。”
“真的,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他只是一时迷了心,刚刚你那几句话,足够让他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