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那小子,性子温和,写字力道极轻,笔尖的磨损应该很轻微才对。
可这毛笔的笔尖,磨损得格外严重,甚至有些分叉,明显是被人用蛮力写过很多字的样子。
我又对比了砚台边缘的指纹,指纹虽然清晰,但分布很奇怪,不像是正常握笔时留下的,反倒像是刻意按压上去的。
“把这些都收好,是重要证据。” 我把文房四宝交给亲信,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就在这时,祭坛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不对劲,后面好像有动静!”
“快过去看看,别让外人亵渎了圣地!”
糟了,被发现了!
“走!” 我低喝一声,率先冲向围墙。
亲信们立刻跟上,我们顺着绳索快速爬上墙头,刚跳下去,就听到身后传来族人的呼喊声和追赶声。
“有人闯祭坛!快追!”
“别让他们跑了!”
我们不敢停留,借着夜色和灌木丛的掩护,一路狂奔,直到跑出很远,听不到追赶的声音,才停下来喘气。
“头儿,幸好没被抓住!” 亲信抹了把额头的汗。
我看着手里的银针和那套文房四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林仲山,苏婉,你们的好戏,还没唱完呢。
第二天一早,宗族大会的广场上已经挤满了族人。
长老团坐在高台上,面色阴沉,林仲山站在一旁,眼神阴鸷地扫视着人群。
双胎被押在广场中央,林墨穿着囚服,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林砚则一脸茫然,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
“各位族人!” 为首的长老站起身,声音洪亮,“林伯涛遇害,证据确凿是林墨所为!如今祭坛又发现林砚的文房四宝和兄弟俩的脚印,这是他们连环作案的铁证!今日召开宗族大会,就是要将这两个忤逆子孙就地正法,以告慰先祖和死者的在天之灵!”
“就地正法!就地正法!” 台下有不少族人跟着呼喊,显然是被长老团煽动了。
“慢着!” 我拨开人群,大步流星地走到广场中央,绣春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长老团口口声声说铁证如山,就凭这几枚脚印和一套文房四宝?”
“林晚秋!你还敢来?” 长老们脸色一变,“昨日给你一日时间,你没查出任何结果,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我当然有话说!” 我举起手里的银针,“你们所谓的完美脚印,根本就是伪造的!”
“胡说八道!” 林仲山上前一步,厉声呵斥,“祭坛地面夯实,脚印纹路丝毫不差,怎么可能是伪造的?你这是故意包庇凶手!”
“是不是伪造的,一试便知!” 我转头对身后的亲信说,“拿东西来!”
亲信立刻递上早已准备好的桐油、黄土和一双仿制的双胎鞋底。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桐油和黄土混合均匀,然后把仿制鞋底按压在混合好的泥团上,轻轻一抬,一个与祭坛上一模一样的脚印就成型了。
“大家看好了!” 我提高声音,“这就是所谓的‘铁证’!用桐油混合黄土,能快速复刻鞋底纹路,表面夯实后看似完美,实则底层未干,用银针一扎就能查出桐油痕迹!”
我将那枚沾有桐油的银针举起来,阳光下,针尖上的油迹清晰可见。
广场上的族人都惊呆了,议论声此起彼伏。
长老团的脸色变得铁青,为首的长老强装镇定:“一派胡言!就算脚印是伪造的,林砚的文房四宝总做不了假吧?上面可是有他的指纹!”
“这才是最可笑的地方!” 我冷笑一声,让人把林砚日常使用的另一套文房四宝拿上来,“大家对比看看,林砚写字力道轻,笔尖磨损极浅,可祭坛上的那支毛笔,笔尖磨损严重,明显不是他常用的!还有指纹,分布怪异,是被人刻意按压上去的,根本不是正常握笔留下的!”
我让识字的族人当场试验,用正常握笔的姿势写下字,再对比砚台上的指纹,差异一目了然。
族人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之前呼喊 “就地正法” 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林仲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神里满是阴狠,却又无可奈何。
“长老团,” 我转头看向高台上的长老们,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仅凭伪造的证据,就想草菅人命,这就是所谓的宗族规矩?今日我当众揭穿这些伪证,不是要跟你们为难,而是要还死者一个公道,还双胎一个清白!”
“你…… 你想怎么样?” 为首的长老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很简单,” 我语气坚定,“宗族大会延期三日!这三日里,我会继续查案,找出真正的凶手!若是你们再敢阻挠,或是私下动手脚,休怪我六扇门不讲情面,直接上报朝廷,治你们一个包庇凶手、草菅人命之罪!”
六扇门的威名,加上刚才揭穿伪证的事实,让长老团再也不敢反驳。
为首的长老沉默了许久,终于咬牙说道:“好…… 就延期三日!但你若是再查不出结果,就必须立刻离开江南,再也不许插手林家的事!”
“一言为定!” 我再次与长老击掌为誓。
看着高台上脸色阴沉的林仲山和长老们,我心里清楚,这三日,将会是更凶险的博弈。
但我没有退路。
林墨在囚室里等着翻案,林砚还被蒙在鼓里,林伯涛的冤魂还在等着昭雪。
我林晚秋,既然接手了这个案子,就一定会查到底。
真正的凶手,很快就会浮出水面了。
我看着广场中央的双胎,眼神坚定。
这场生死博弈,我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