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棂上的划痕还在。
比我记忆中深了些，边缘沾着些微白色粉末。
我用指尖刮了点，凑到鼻尖闻了闻。
桐油味。
伪造脚印的常用伎俩。
借着月光，我钻进密室。
床底的暗格被人动过。
我伸手进去摸索，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
是枚银簪。
刻着个微小的 “仲” 字。
林仲山的东西。
这老狐狸，居然这么不小心。
口袋里揣着银簪和桐油粉末，我心里稍定。
现在得把东西交给林砚。
可苏婉那女人，肯定把他看得死死的。
我绕到厨房，抓起灶台边的草木灰往脸上抹。
黑灰遮了容貌，倒像个打杂的仆役。
一路避开巡逻的族人，终于到了林砚的院子外。
他的房间还亮着灯。
窗纸上映着他踱步的影子。
我捡起块小石子，轻轻扔过去。
咚的一声轻响。
影子顿住了。
“谁？” 林砚的声音带着警惕。
“是我。” 我压低声音，“窗台下砖缝里，有东西。”
窗纸微动，林砚的脸贴了过来。
我看见他眼底的红血丝，心里一酸。
“香膏能验成分，我从没碰过这银簪。”
我语速极快，生怕被人听见。
“苏婉不对劲，别信她的话。”
说完，我转身就走。
回到囚室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我把木栏复原，故意扯乱稻草堆。
用指甲在手腕上划了几道红痕。
营造出挣扎过的假象。
刚躺好，看守的脚步声就到了。
“这小子怎么回事？睡得跟死猪一样。”
“管他呢，明天就死了，折腾不出什么花样。”
他们的话像冰锥扎进心里。
我闭着眼，手指摩挲着口袋里的银簪。
林仲山。
苏婉。
你们欠我的，欠我娘的。
明天，咱们好好算算。
青竹香膏的成分，总能验出点东西。
这生死局，我林墨，还没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