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太监皱了皱眉:“说。”
“我要带两名亲信随行。” 我看着他的眼睛,“这两人跟着我办过不少案子,手脚麻利,能帮我打下手。而且,我前案的结案文书还没提交,让他们留下,正好能帮我整理剩下的案宗,免得耽误了前案的流程。”
掌印太监愣了一下,大概没料到我会提这个要求。
他沉默了几秒,端起茶壶喝了口茶:“可以。但你记住,七日之后,我要的是结果,不是借口。”
“大人放心。” 我顿了顿,故意加重了语气,“只是有件事,我得跟大人提一句。刚才文书房的李太监,故意延迟两刻钟才把急报交给我,导致我错过了前案结案的截止时间。若七日之后我能破了这案子,还请大人为我做主,追究他延迟传报之责。”
掌印太监的眼神变了变,没说话,只是挥了挥手,让我退下。
我知道,他这是默认了。
转身走出书房时,外面的雨还没停,风裹着雨点打在脸上,冰凉刺骨。
走廊里的灯还在忽明忽暗,李太监的影子还在文书房门口晃悠。
我握紧了腰间的绣春刀,心里清楚。
这趟边关之行,不仅要破了那密室案,还要应付官场上的这些弯弯绕绕。
前案的结案文书被耽误,边关的案子又步步紧逼,李太监还在背后使绊子。
这盘棋,难下。
回到自己的书房,我立刻叫来了两名亲信 —— 阿云和阿力。
阿云手巧,擅长整理案宗,阿力力气大,能打能扛。
“阿云,” 我把没写完的盗马案结案文书推给她,“你留下,把剩下的案宗整理好,尽快提交上去,有什么麻烦,随时传信给我。”
阿云点点头:“捕头放心,我一定办好。”
“阿力,” 我又看向他,“你跟我去边关,路上注意安全,多留意周围的动静。”
阿力瓮声瓮气地应了声:“好!”
我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把绣春刀擦得锃亮,又带上了银针和解毒药 —— 边关险恶,多做些准备总是好的。
临走前,我又看了一眼案上的边关急报,“清风驿站” 四个字,在烛火下显得格外刺眼。
刘驿丞死在密室里,密函失踪,还有那个被当成凶手的南方驿兵陈武。
这案子里,肯定藏着不少猫腻。
推开房门,雨还在下,夜色已经沉了下来。
六扇门的灯笼在雨里晃着,像一个个鬼火。
我翻身上马,阿力跟在我身后,马蹄踩在湿滑的石板路上,发出 “嗒嗒” 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捕头,咱们这就走?” 阿力问。
“走。” 我勒了勒马缰绳,目光望向边关的方向,“七日时间,咱们耽误不起。”
马嘶鸣了一声,冲进了雨幕里。
我知道,这一去,等着我的,不仅是复杂的案子,还有看不见的陷阱和人心的阴暗。
但我不怕。
从穿上这身捕快服,拿起绣春刀的那天起,我就没想过回头。
不管是密室里的真相,还是官场上的算计,我都要一一揭开。
只是不知道,那个被冤枉的陈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还有那个故意延迟传报的李太监,他背后,会不会还有其他人?
这些疑问,像种子一样,埋在了我心里,等着在边关的土地上,生根发芽,开出真相的花。
雨还在下,打湿了我的衣服,也打湿了前路。
但我手里的绣春刀,却握得更紧了。
七日,我一定能破了这案子,还无辜者清白,也给自己,给那些信任我的人,一个交代。
至于李太监的账,等我回来,再慢慢算。
马蹄声越来越远,消失在了雨幕深处,只留下六扇门的灯笼,在雨里,孤零零地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