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个,尚书大人说还要...\"
我攥紧拳头要冲出去,被沈砚拽住。他摇摇头,用银丝在墙上刻下“等”字。
等狱卒走远,我们继续前进。地牢深处传来铁链晃动声,我加快脚步,却在转角撞见个熟人——锦衣卫千户!
“林姑娘?\"他举着火把轻笑,“来得正好,我正想找你。\"
我甩出刀穗缠住他手腕,绣春刀抵住他咽喉:“师父是不是你杀的?\"
“他?\"千户轻笑,“他是我亲弟弟,我怎么会杀他?\"
“弟弟?\"我手一抖,刀锋划破他皮肤,“那你为什么...\"
“因为纪纲案。\"千户扯开衣领,露出后颈的梅花印,“我也是纪纲后裔,十年前科举案,是我们兄弟俩替你父亲顶罪!\"
我踉跄着后退,沈砚突然甩出银丝缠住千户脖子:“别听他胡说,他...\"
“让他说!\"我喝住沈砚,刀尖又逼近千户咽喉,“继续说。\"
千户咳嗽着继续:“你父亲发现科举舞弊,却被尚书府威胁。我们兄弟俩自愿顶罪,条件是保护你安全长大。\"
“那师父...\"我声音发颤,“为什么换脸?\"
“因为尚书府发现他还活着。\"千户苦笑,“他们用你威胁他,所以他...\"
“所以师父自愿换脸替我死?\"我刀“当啷”掉在地上,“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只会害死你。\"千户突然暴起,袖中短刀刺向我心口。沈砚甩出银丝缠住他手腕,我趁机捡起刀刺入他肩膀。
“带路!\"我揪住他衣领,“去见尚书!\"
千户带着我们穿过七拐八拐的走廊,最后停在扇铁门前。门缝里渗出蓝光,我闻到熟悉的硫磺味——是诏狱里那种导力装置!
“尚书在等你们。\"千户突然甩开我,反手将我们推进门。铁门“轰”然关闭的瞬间,我看见他脸上诡异的笑。
“欢迎来到天罚核心。\"尚书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林姑娘,你终于来了。\"
我握紧绣春刀环视四周,无数铜管在墙壁上交织成网,中央是个巨大的水晶球——里面漂浮着师父的玉佩!
“师父!\"我冲向水晶球,却被沈砚拽住。他甩出银丝缠住铜管,火光中我看见管壁上刻满符咒。
“这是纪纲的邪术!\"沈砚声音发紧,“用至亲之血启动,能毁灭整个京城!\"
“至亲之血...\"我低头看着掌心伤口,“我的血?\"
“不,是纪纲后裔的血。\"尚书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比如你,林姑娘。\"
我转身时,尚书举着把匕首站在我们身后。他身后站着十几个纪纲后裔,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个铜盆——里面盛满鲜血!
“十年前科举案,你们用纪纲后裔的血书嫁祸我父亲。\"我握紧刀逼近,“现在又想用同样的手法灭口?\"
“不,是净化。\"尚书轻笑,“纪纲的血能唤醒天罚,而你,是最后的钥匙。\"
他突然甩出匕首刺向最近的后裔,鲜血喷溅的瞬间,水晶球开始旋转。我听见师父的声音在脑海回响:“晚秋,记住...真正的钥匙是...\"
“是人心!\"我大喝一声,甩出刀穗缠住铜管。沈砚同时甩出银丝,我们像蜘蛛般在铜管间穿梭,刀锋劈向水晶球。
“不!\"尚书狂吼着扑来,却被千户拦住。兄弟俩在血泊中扭打,我趁机将绣春刀刺入水晶球。
“咔嚓!”
水晶球裂开的瞬间,整个地牢开始震颤。我抱住沈砚滚到角落,看着师父的玉佩从碎片中滚出来。千户突然冲过来抢玉佩,却被尚书刺中后背。
“你...\"千户转头瞪着尚书,“为什么...\"
“因为只有纪纲直系血脉才能启动天罚。\"尚书狞笑着抽出匕首,“而你,只是旁支。\"
千户倒下时,我捡起玉佩。师父的面容在玉佩上浮现:“晚秋,活下去...\"
“师父!\"我泪如雨下,地牢突然爆炸。沈砚甩出银丝缠住我腰,我们像箭般射向出口。身后是火海与惨叫,我最后看见尚书被铜管刺穿的身体挂在半空。
“他死了...\"我瘫坐在废墟里,看着沈砚割开手腕。鲜血滴在玉佩上时,师父的声音再次响起:“去六扇门档案库,真相在那里...\"
“档案库?\"我抹掉眼泪站起身,“好,现在就去。\"
沈砚用银丝包扎伤口,我们翻过尚书府残垣时,东方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但我知道,这场持续十年的阴谋,才刚刚揭开冰山一角。
“准备好了?\"沈砚甩出银丝缠住灯笼杆,“档案库有锦衣卫重兵把守。\"
我握紧绣春刀点头:“那就杀出条血路。\"
我们像幽灵般穿梭在晨雾中,身后是燃烧的尚书府,身前是未知的黑暗。但我不再害怕,因为我知道,师父一直在看着我,指引我走向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