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跟着她往冰窖后头跑。后头有条暗河,河水黑得像墨,柳依依从怀里摸出个竹筏:\"上船!\"
竹筏顺流而下,速度飞快。我抓紧筏子边缘,瞧见两岸的树影飞快往后退。柳依依站在船头,手里举着个灯笼,火光在风里晃,像朵跳动的花。
\"林姐姐。\"她突然回头,\"你爹的血字,不只是线索哦。\"
我瞪她:\"什么意思?\"
她笑了,眼尾弯成月牙:\"鬼市有个人,能解这血字。\"她晃了晃灯笼,\"不过...他脾气怪得很,只认玉佩不认人。\"
我摸出怀里的玉佩,玉在手里发烫,烫得我心口直突突。这玉佩是我娘留下的,我爹临死前塞给我,说:\"晚秋,拿着...别丢。\"
\"操。\"我骂了句,\"这老东西,死都死了还这么多事。\"
沈砚突然伸手,指尖在我手腕上蹭了下:\"活着。\"
我拍开他的手:\"老子当然活着。\"
他笑了,眼尾的疤跟着动。这时候竹筏突然晃了下,柳依依喊:\"到啦!\"
我抬头,瞧见前头有座桥,桥上挂着盏红灯笼,灯笼上写着个\"鬼\"字。桥下是片黑市,人来人往,热闹得像过年。
\"鬼市。\"柳依依跳下竹筏,\"林姐姐,沈公子,后会有期啦。\"
我拽住她:\"你去哪儿?\"
她晃了晃铜钥匙:\"我去办点事。\"她眨眼,\"账册的事,还没完哦。\"
我松手,瞧着她消失在人群里。沈砚拽着我往桥上走:\"走吧,去会会那个能解血字的人。\"
我点头,把玉佩塞回怀里。桥上人很多,挤得我差点摔跤。沈砚伸手扶了我一把,我拽住他袖子,两人一起挤过人群。
桥尽头有间小屋,门上挂着块布帘,帘上绣着个\"解\"字。我掀开帘子进去,里头点着盏油灯,灯下坐着个老头,白胡子白头发,眼神却亮得像星星。
\"玉佩。\"老头伸手。
我把玉佩递过去。他摸了摸,突然笑了:\"林大人的女儿?\"
我愣了下:\"你认识我爹?\"
老头没回答。他摸出张纸,蘸了蘸墨,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无愧于心,方得始终。\"
我瞪他:\"这算什么解法?\"
老头笑了,眼角的皱纹堆起来:\"你爹想说的是...他没贪。\"
我愣住。这时候沈砚突然伸手,指尖在\"贪\"字上点了下:\"首辅的贪墨链,缺了一环。\"
我回过神:\"你是说...我爹是清白的?\"
老头点头:\"林大人被诬陷时,留了后手。\"他摸出个信封,\"这是他让给你的。\"
我接过信封,拆开一看,里头是张地图,标着个地方——首辅的私宅。
\"操。\"我骂了句,\"这老东西,死都死了还留这么个大招。\"
沈砚笑了,眼尾的疤跟着动:\"走吧,去会会首辅。\"
我点头,把地图塞进怀里。我们掀开布帘出去,外头是热闹的鬼市,人来人往,像条流动的河。我拽住沈砚的袖子,两人一起挤过人群,往首辅的私宅跑。
风在耳边呼啸,像首激昂的曲。我跑得飞快,直到看见首辅私宅的屋顶。沈砚突然停下,摸出匕首:\"等会儿我引开守卫,你进去找证据。\"
我瞪他:\"沈狗,你当我傻?\"
他笑了,眼尾的疤跟着动:\"一起。\"
我点头,握紧手里的地图。我们翻过墙,落在院子里。守卫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我拽着沈砚往书房跑——地图上标着,证据在书房的暗格里。
书房门没锁,我推门进去,里头摆满书架。沈砚举着火折子照墙,我摸出地图对照:\"在这儿。\"
我伸手敲了块砖,\"咔嗒\"一声,砖后露出个暗格。我伸手去摸,指尖碰到个硬东西——是本账册。
\"操。\"我骂了句,\"这老东西...\"
沈砚凑过来:\"打开看看。\"
我翻开账册,里头记满首辅的贪墨记录,每笔都标得清清楚楚,连他小妾的胭脂钱都没落下。
\"操。\"我骂了句,\"这老狗,真够贪的。\"
沈砚笑了,眼尾的疤跟着动:\"走吧,让首辅老狗看看,什么叫报应。\"
我点头,把账册塞进怀里。我们翻出书房,外头守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拽着沈砚往墙边跑,翻过墙,落在外头的巷子里。
巷子里很黑,只有月光照在地上,像层薄薄的雪。我跑得飞快,直到看见前头的城门。沈砚突然停下,伸手拽住我:\"林晚秋。\"
我回头:\"干嘛?\"
他笑了,眼尾的疤跟着动:\"活着。\"
我翻了个白眼:\"老子当然活着。\"
他没说话,只是伸手,指尖在我手腕上蹭了下,像片羽毛扫过。我拽着他往城门外跑,风在耳边呼啸,像首未完的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