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他开口，声音很轻，却清晰得像贴在我耳边说话，“我一直想知道，你到底能不能看见真相。”
我没有动。
他笑了笑，抬手轻轻抚过尸傀的脸颊，动作温柔得令人作呕。
“你以为你在暗处观察我？”他低语，“可你有没有想过——是我允许你看到这些的？”
我喉咙发紧。
他向前走了一步，黑袍扫过地面，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你不该来的，知微。”
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不是许千念，是许知微。
我脑中轰然炸开。
他知道。
他早就知道我不是原来的许千念。
“你以为重生就能逃开？”他继续往前走，步伐缓慢，像在丈量距离，“可你忘了，有些命，是逃不掉的。”
我死死咬住牙，强迫自己冷静。现在不能暴露，更不能出手。他既然敢让我看到这一切，必然布好了后招。可若我不做点什么，等子时一到，归冥阙开启，整个玄晶国都会陷入永夜。
我缓缓将手探入袖中，指尖触到一张符纸的边缘。
绿萝给的净灵火符。
只要能靠近石碑，哪怕只是一瞬，我也能破坏阵眼。
可就在我准备挪动的刹那，南宫景澄忽然停下脚步。
他没有再看我。
而是低头，从尸傀手中取下一根红线。那线极细，泛着暗红光泽，像是用血浸染过的蚕丝。他将红线缠上自己的小指，一圈，又一圈。
然后，他抬起头，望向幽奇之森深处。
“快了。”他说。
林中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一个人影从黑暗里走出。
同样穿着嫁衣，同样戴着红盖头。
可这一具，身形更高，姿态挺拔，走路时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却没有滴血。
南宫景澄看着她，眼神忽然变得柔和。
“等了很久吧？”他迎上去，伸手掀开盖头。
月光照在那张脸上。
我瞳孔骤缩。
那是我。
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静静地看着他，嘴角缓缓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