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理会,双手合十于胸前,再缓缓拉开。
净灵火随之延展,织成一张巨大的火网,自上而下罩落。
火网触及它的头顶,皮肉瞬间碳化,骨骼发出噼啪声响。它挣扎着想逃,可双脚已被火焰锁住,动弹不得。最终,整具躯体在烈焰中扭曲、塌陷,化作一团浓烟,贴着地面疾速滑向井口。
想遁?
我早防着这一招。
左手一翻,掌心拍地。一道火线自指尖射出,横切院中地面,精准截断它逃路。那团黑烟撞上火线,发出滋啦声响,像是滚油泼水,腾起一股焦臭。
我双手合拢,火网收紧。
最后一声惨叫划破夜空,随即戛然而止。
黑烟彻底燃尽,余烬散落一地,像烧过的纸屑。院子里安静下来,连风都停了。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掌心火焰熄灭。体内的净灵火消耗不小,但识海清明,镇魂令运转如常。七成魂力控制权,勉强够用,只是经脉深处传来一阵隐痛,提醒我玄魂锁仍在压制。
紫袍老者扶着墙慢慢站起来,脸色苍白,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他没说话,但那目光里有震惊,也有重新评估后的敬畏。
黑袍除鬼师还蹲在墙角,双手抱头,嘴唇不停哆嗦。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声音发虚:“她……一个人就……把鬼王分身给烧没了?”
我没理他,低头看向枯井。
井口边缘,那张写着“南”字的符纸已经被火燎去一角,剩下半截粘在石沿上,墨迹模糊。但足够辨认。
南宫氏。
我伸手捡起它,指尖擦过粗糙的纸面。这张符不是新贴的,边缘有旧痕,像是被人反复揭下又贴回。而且,朱砂的颜色比昨晚我在南宫景澄书房见过的那批要深一些,像是掺了别的东西。
我将符纸收进袖中。
紫袍老者走过来,声音低沉:“你刚才用的火……不是普通灵焰。”
我没有回答。镇魂令的存在不能说,净灵火的来历更不能说。说了,就是杀身之祸。
他也没追问,只道:“它最后说的那句话——‘你根本不知道他是谁’,你觉得,它指的是谁?”
我抬眼看他。
他眼神认真,没有试探,只有疑惑和警惕。
我刚要开口,忽然察觉脚下地面微微震动。
不是错觉。
低头看去,井口周围的石板缝隙里,渗出一丝极淡的红光,像是地下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