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我侧头，“还能撑住？”
他靠在一块岩石上，喘了口气，点头：“左肩中了一刀，不深。还能打。”
“别死。”我说。
话音未落，前方黑衣人猛然扑来。
短刃划出一道寒光，直取我咽喉。我未退，掌心净灵火一旋，迎着刀锋拍出。火光与金属相触，发出刺耳摩擦声，刀刃竟被灼出一道焦痕。那人手腕一颤，刀势偏斜，我趁机欺身而上，膝盖顶向他腹部。
他反应极快，侧身避过，反手一刀削向我肋下。我旋臂格挡，袖中锁魂链滑出半截，铜环撞上刀刃，发出清脆一响。
另一名黑衣人也动了。他扶着伤者退至岩壁边缘，右手迅速在石面上划动，似在激活某种阵法。指尖过处，石面浮起淡淡血纹，像是用血画成的符路。
我心头一紧。
这不只是截杀，是早有准备的埋伏圈。
“陈默！”我低喝，“拦住他！”
陈默咬牙冲出，桃木剑横扫，逼得那人动作一滞。但他刚踏进一步，岩壁上的血纹忽然亮起，一圈暗红色光晕自地面升起，将三人笼罩其中。
那光晕并不强，却带着一股阴冷吸力，仿佛要将周围灵气尽数抽走。
我立刻意识到——这是“困灵阵”，小型封锁阵法，能压制修士灵力运转。一旦成型，阵中之人修为会被逐步削弱，而阵外之人则不受影响。
黑衣人嘴角微扬，显然等着我主动踏入。
我没动。
掌心净灵火缓缓收回，转而沉入识海。镇魂令微微震颤，反馈出一丝极细的波动——阵法核心在右侧第三块岩石下方，埋着一枚血玉符。
找到了。
我抬手，指尖凝聚一缕极细的净灵火线，如针般刺向那块岩石的缝隙。火线无声钻入，沿着地下符路逆向渗透。
三息之后，阵中红光猛地一颤。
那名正在催动阵法的黑衣人脸色骤变，急忙低头查看。就在这瞬间，我动了。
足尖一点，身形如箭射出，直扑阵中三人。净灵火自掌心爆发，化作一道火弧横扫而过。两人仓促举刃格挡，却被火势逼得后退。我趁机一把抓住陈默手臂，将他拽出阵外。
“走！”我低喝。
他踉跄站稳，刚要开口，我却猛地将他推向身后。
因为那名持刃的黑衣人，竟在阵法崩溃的瞬间，将短刃刺入自己左胸。
鲜血喷出，洒在阵眼石上。那块血玉符竟开始吸收血液，表面浮现出诡异符文，整座困灵阵非但未消，反而开始逆转——由困敌变为引煞。
阴风骤起，谷底温度骤降。
我盯着那人苍白的脸，声音冷得像冰：“你们……真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