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烛火应声熄灭。
黑暗中，唯有雷弧闪烁，映出三人凝滞的身影。
我抬起手，五指张开，电流在指尖跳跃。他们不敢再上前，却又未撤，呈三角之势将我围在中央。
“果然。”夫人站在暗格旁，语气竟有几分满意，“你确实不一样了。”
我盯着她：“你早知道我不是她？”
“你以为太傅府是什么地方？”她冷笑，“一个死去的女儿，一具换魂的躯壳，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你进门那一刻，我就闻到了……不属于这个家的气息。”
我握拳，掌心雷光微闪。
她不惧，反而向前一步：“你不怕死，对不对？否则不会在这种时候还敢回来。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回来，究竟是为了查什么？还是……送死？”
我没有回答。
她忽然抬手，指向我身后：“看看那边。”
我眼角微动，余光扫向墙角。
那里立着一面旧屏风，布满灰尘。可就在刚才，屏风底部的雕花缝隙中，渗出一缕极淡的红雾，正在缓慢凝聚。
我心头一紧。
那不是普通的雾，是活魂被拘禁时逸散的气息。和我在无忧村见过的一样，带着压抑多年的怨念。
“你以为我在装病？”她声音低下来，“我是真的在养伤。养一个被你们许家欠下的债，需要用命来还的伤。”
我猛地回头盯住她：“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笑了，笑容里透着狠意：“我要你把拿走的东西，亲手交出来。”
“什么东西？”
“风甲符的本源。”她说，“还有你藏在识海里的那枚令。”
我瞳孔一缩。
她居然知道镇魂令？
不等我反应，她猛然挥手。
三名黑衣人同时出手，短刃划破空气，直取我四肢要穴。我侧身闪避，左腿扫过地面，踢翻香炉。燃烧的檀香飞溅而出，落在其中一人脚边，那人脚步一顿，像是被什么无形之力牵制。
我抓住空隙，右手横斩。
雷光迸射，一道电弧劈向最近的黑衣人。他举刃格挡，符刃与雷甲相撞，爆出刺目火花。他整个人被震退数步，撞上墙壁，短刃脱手落地，刀身焦黑断裂。
剩下两人对视一眼，不再贸然进攻。
我站在原地，呼吸略重。雷甲符虽成，但初次实战，灵力消耗远超预期。识海仍有余震未平，每一次催动净灵火，都像有细针在脑中穿刺。
夫人静静看着我，眼中没有惊慌，只有算计得逞的冷光。
“你撑不了多久。”她说，“这具身体不是你的，经脉承受不住雷甲之力。再用两次，你就会吐血瘫倒。”
我没有反驳。
因为我知道，她说的是事实。
但我不能退。
我缓缓抬起手，雷光再次在掌心汇聚。
她看着我，忽然开口：“你真以为，你复活是为了报仇？”
我动作一顿。
“你复活，是因为有人需要你活着。”她一字一句道，“而那个人，从来不是你自以为的亲人。”
话音未落，她脚下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红雾涌出，缠上她的裙角。
她低头看了一眼，神情不变。
“时间到了。”她轻声说，“该醒的，都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