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救过我一次。”灵汐低声，“刚才我靠近时，它明明能咬我，却没动。”
墨渊没说话，转头往前走：“行吧，多个探路的也好。”
夜影走在最后，脚步虚浮，但一直撑着。他看了眼那只影魔崽，忽然笑了下：“还挺懂事。”
队伍继续前行，影魔崽贴地而行，时不时抬头嗅空气，遇到岔路就轻轻碰灵汐的鞋尖，示意方向。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道塌陷沟壑，宽十余丈，深不见底，黑雾翻涌。
“跳不过去。”灵汐皱眉。
墨渊正要说话，影魔崽忽然窜到崖边，低头闻了闻，然后转身，用爪子在地上划出三道线，又指了指右侧岩壁。
“它说右边有路。”灵汐翻译。
“你还能听懂？”墨渊挑眉。
“它眼神太明显了。”她抿嘴，“不信你问它。”
墨渊蹲下，盯着小兽：“右边真能走？”
小兽点头，还往前跳了两步。
“行。”他站起，“那就信你一次。”
队伍转向右侧，沿着岩壁缓行。地面开始倾斜，碎石滑落深渊，发出沉闷回响。
突然，夜影脚步一晃，单膝跪地。
“怎么了？”墨渊回头。
“肋骨处传来锯齿般的钝痛。”他咬牙，“反噬咒又动了。”
灵汐立刻扶他：“不能再走了，得歇会儿。”
“不能停。”夜影摇头，“巡逻队随时会追上来，这里太空旷。”
墨渊看了看天色，又看影魔崽：“还有多远能进林子？”
小兽抬起前爪，比了个“三”的手势。
“三里？”墨渊问。
它点头。
“好。”墨渊蹲下，“你趴我背上，省点力气。”
“不用……”
“少逞强。”墨渊直接把他拽起来，“你要是死在这儿，谁还帮我骂人？”
夜影没再推辞，伏在他背上。
灵汐走在一侧，影魔崽贴地前行，队伍速度慢了下来，但仍在前进。
两里后，前方终于出现一片焦木林，树木扭曲如鬼爪，树皮剥落，枝干漆黑。
“到了。”灵汐松了口气。
墨渊却没放松：“林子里不一定安全。”
话音未落，影魔崽忽然停下，耳朵竖起，全身毛炸开。
它慢慢后退，贴到灵汐脚边。
“有东西。”她压低声音。
墨渊放下夜影，右手握拳，系统自动加载防御属性。
三人静立原地，等待。
十息后，林中走出一道身影。
黑袍，兜帽，手里提着一盏幽绿灯笼。
它没有脸，只有灯笼映出两团火光，像是眼睛。
它站在林边，不动，也不说话。
墨渊盯着它，拳头越握越紧。
那身影忽然抬起手，指向林子深处，然后缓缓消失。
“这是……带路？”灵汐迟疑。
“陷阱。”墨渊冷笑，“哪有鬼给活人指路的。”
夜影靠在灵汐肩上，喘着气说：“但它没攻击……而且，灯笼是影宗的信物。”
“你认识？”墨渊扭头。
“小时候见过。”他闭眼，“我爹……用的就是这种灯。”
墨渊沉默两秒，看向影魔崽：“你觉得呢？”
小兽盯着林子，慢慢点头。
“好。”墨渊活动脖子，“那就去看看，是谁装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