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这样，” 他抬了抬眼皮，“不是火烧眉毛的事儿，先别轻举妄动。
要是事情实在等不及，你写个条子递上来，咱们找个时间碰个头，一起做决定。”
李达康忙不迭点头，脸上的笑容透着股狡黠，活像只老狐狸：“行嘞，行嘞，都听您的。”
沙瑞金站起身，顺手拿起一件外套：“要是没别的事儿，我得走了。”
“哦，对咯 ——” 李达康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猛地一拍大腿，“沙书记，我听说姜海在吕州抓了不少人，现在各个单位都快没人正常办公啦！”
他提高了些音量，神情中带着焦急：“吕州那边一陷入停滞，经济直接就垮掉一半。
再这么查下去，恐怕连日常用水都得靠排队去打 —— 真要出大乱子啦！”
沙瑞金脚步猛地停住。
他没有转身，但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场瞬间变得压迫感十足。
“这事儿我清楚。” 他的声音很轻，却好似锋利的刀刃，直直刺进人耳中，“我这就去反贪局，亲自会会他。”
“汉东不能再这么乱下去了。” 他又补充一句，依旧没提 “姜海” 两个字，可在场的人心里都明白所指何人。
李达康眼睛一亮，嘴角忍不住上扬：“哎呀，那可真是太巧啦！我这会儿正好没啥事儿，要不陪您一块儿去？”
他笑着往前凑了半步：“反贪局那位，我也是好久没见了。
我京州那边还有几个干部被扣押着，心里实在没底，愁得晚上都睡不着觉呢。”
沙瑞金既没应下，也没拒绝。
但他的脸色，明显愈发阴沉了。
——
汉东检察院内。
钟小艾气得直跺脚，对着季昌明大声质问：“季检！您就不能说句公道话？侯亮平怎么就成罪人了？”
她的声音都变了调：“人家冒充巡视组，不就是想调查高育良的事儿吗？一没贪污钱财，二没伤害他人！姜海凭什么把他关这么长时间？他这分明就是公报私仇！”
季昌明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将一杯温水推到她跟前。
“您要是不管，” 钟小艾眼眶一红，“我就直接去找沙书记！”
她这话可不是随口说说 —— 实在是没别的办法了。
侯亮平在汉东，除了她，确实没人敢为他出头。
高育良倒台，谁愿意去碰这棘手的麻烦事儿呢？
然而钟小艾并不知道 —— 沙瑞金正朝着反贪局的方向，一步步走来。
钟小艾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能救出侯亮平了，要是季昌明不愿意帮忙的话。
钟小艾是铁了心准备去找沙瑞金。
只是，钟小艾的这些话没能打动季昌明。
季昌明此刻满心懊悔，早知道就不来这儿趟这浑水了，现在还被钟小艾威胁，真是窝火。
可不管怎么说，钟小艾毕竟是钟家的人，她父亲是钟震国，季昌明也不敢轻易得罪。
只能在一旁陪着笑脸解释道：“这事儿啊，我们检察院也没办法！“刚才姜局长说了，这个案子国安局也已经介入，他们会和反贪局一同展开调查。
要不…… 再等等看吧！”季昌明只能敷衍钟小艾。
只是，季昌明这话让钟小艾愈发恼怒，她气愤地说道：“季昌明，这么点小事，你都不愿意帮忙，之前侯亮平还在我面前夸你是他的好领导呢。
“他真是看错人了。”
此时此刻，钟小艾算是明白了。
季昌明根本就不想帮她说话，更别提把侯亮平救出来了。
她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去找沙瑞金。
其实，就在昨天，钟震国给钟小艾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和赵立春准备去找老领导。
当时在电话里，钟震国还反复叮嘱钟小艾，说要是这次顺利，说不定侯亮平很快就能被放出来，让钟小艾别着急。
不过钟震国也是担心钟小艾期望过高，最后失望更大，所以没告诉她具体去找谁。
只是这都过去这么久了，侯亮平丝毫没有被释放的迹象，钟小艾还以为这事没指望了。
想到这儿，钟小艾准备起身离开，尽快赶到汉东省府找沙瑞金。
可就在钟小艾还没来得及走的时候，突然，两人眼前出现几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