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全场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哗然。
“狂妄！简直是纸上谈兵！”
“疯子，这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就在这时，高台上的张作霖猛地一拍大腿，霍然起身，双目放光，指着郭松龄放声大笑：“哈哈哈！说得好！妈了个巴子的，说得太他娘的好了！老子不管什么坦克不坦克，老子就喜欢这种敢想敢干的疯子！推演继续！就按他说的办！”
大帅金口玉言，再无人敢反驳。
推演继续。
郭松龄的指挥行云流水，逻辑缜密得令人发指。
当蓝方被正面的炮火和后方的骑兵骚扰得焦头烂额时，他的“假想坦克集群”已经悄无声息地摸到了敌军心脏地带。
“报告，蓝方为躲避夜间袭扰，企图沿山路转移阵地！”
郭松龄嘴角一勾：“来得正好。命令，假设我方已有‘空军’，出动三架飞机，实施夜间照明轰炸，给我把他们全都暴露在旷野之上！”
“空……空军？”裁判官手里的旗子都差点掉了，这又是什么新词？
“对，用照明弹把黑夜变成白昼！然后，步兵分割包围，自由射击！”
最终，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代表蓝方指挥所的木牌，被那支“看不见的坦克集群”的模型轻轻推倒。
红方，以极小的代价，完胜！
施泰因久久无言，他呆呆地看着沙盘，仿佛看到了一片全新的大陆。
良久，他站起身，用力地鼓起掌来，眼中满是激动与赞赏：“Genial!（天才！）郭将军，你展示的不是一场演习，你展示的简直就是——未来战争！”
人群中，被誉为“小诸葛”的杨宇霆，脸色一阵发白，他死死盯着郭松龄的背影，手心全是冷汗，喃喃自语：“此人若掌实兵，东北之格局，必将天翻地覆。”
而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年轻的张学良正奋笔疾书，将郭松龄的每一个战术要点都记在小本本上。
他的眼神里，崇拜、好奇与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交织在一起，熊熊燃烧。
【叮！“纵深突击”协同作战理念引发军事认知革命，情绪波动值达到阈值！】
【当前收获：崇拜+95（来自讲武堂学员），敬畏+90（来自各国军事观察员），恐惧+87（来自潜伏的日军情报官）】
【人才孵化系统正式激活！绑定目标：郭松龄。当前身份：战术大师（初级）。成长速度提升200%！】
【触发特殊奖励：简易无线电通讯训练套件（内含摩尔斯电码教学手册）！】
脑海中的系统提示音炸响，而现实世界，张作霖的咆哮声再次统治了全场。
“都听见了没有！从今往后，讲武堂所有的战术推演，都必须给老子加上‘假想新装备’环节！谁他娘的再敢跟老子说‘没那东西就不能打’，就立马滚出去给老子种高粱！”
当晚，整个讲武堂灯火通明。
郭松龄的办公室里，他正就着昏黄的灯光，在一张巨大的白纸上彻夜绘制着全新的“多兵种协同作战流程图”，每一个箭头，每一个节点，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遐想。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咚”地一声撞开，航空教官杜邦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金发，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闯了进来，手里挥舞着一张纸，兴奋得满脸通红。
“郭！我的朋友！你绝对想不到！”他激动地大喊，“我刚刚给学生们讲完飞行原理，有个小子，你猜他问了我什么？他问我——‘教官，如果飞机能往下扔炸弹，那能不能也往下撒传单，搞心理战呢？’”
话音未落，闻讯赶来的张作霖正好听到最后一句，他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震天的大笑：“哈哈哈哈！好！这个点子好！传令下去，明天就给老子搞个‘心理战实验班’！谁的点子多，想得妙，老子奖励他十斤猪肉！”
镜头缓缓拉远，整个讲武堂的校园，在此刻宛如一个被点燃的引擎，轰然作响。
一间教室里，几个学员正围着刚发下来的零件，笨拙地拼装着一部简易无线电模型，嘴里念念有词地背着摩尔斯电码。
另一间教室，一群人正对着地图激烈地争论着，绘制着匪夷所思的“空袭路线图”。
甚至在角落的库房里，还有几个戴着算盘珠子眼镜的老夫子，正满头大汗地用算盘噼里啪啦地计算着一个全新的课题——“坦克百公里油耗与最大作战补给半径”。
旧的秩序在一日之间被砸得粉碎，新的思想如同脱缰的野马，在每个人的脑海里疯狂奔腾。
整个奉天城都嗅到了一股风雨欲来的味道，只不过这次，风暴的中心不再是陈腐的权谋，而是一场即将席卷所有人的、名为“思想”的狂潮。
旧时代的棺材板，这下是真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