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玩意儿比符纸管用多了!”
百姓们恍然大悟,纷纷摘下花花绿绿的符咒,咒骂着涌向旁边派发口罩的士兵。
赵半仙看着台下瞬间倒戈的信徒,气得浑身发抖,脚下一个踉跄,在一片“骗子”的骂声中,狼狈地跌入了人群。
三日后,奉天城头。
常荫槐手里捧着一件新奇的玩意儿——一顶缝着纱帘的宽檐帽,旁边还配着一个镶了蕾丝花边的绸缎口罩。
他满脸喜色地报告:“大帅,您这招真是高!绸缎庄连夜赶制的‘西洋防尘帽’,城里那些赶时髦的太太小姐们都抢疯了,说戴上这个既能防尘防病,又显得洋气,简直是出街必备单品!”
张作霖接过一面小镜子照了照,满意地点点头。
忽然,他目光一凝,指向街角一个鬼鬼祟祟的青年:“去,把那个戴歪口罩的小混蛋给老子叫过来!”
那青年被两个亲兵架过来时,已经吓得两腿发软,以为自己大难临头。
谁知张作霖非但没发火,反而绕着他走了一圈,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好小子,有想法!戴得妙啊!这口罩歪着戴,比正着戴有派头多了!这叫‘奉天风格’,懂不懂?”
他重重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对亲兵喊道:“赏!赏他五斤白面!让他去街口站着,专门教城里的年轻人怎么把口罩戴得更有派头!”
第二天,奉天城里满大街都是歪戴着口罩,昂首挺胸的年轻人,他们彼此间还交流着“三七分歪”还是“四六分斜”更有范儿。
赵半仙那早已无人问津的符咒摊前,堆满了被当成垃圾丢弃的旧符纸,在秋风中瑟瑟发抖。
奉天城的风向,一夜之间就变了。
从人人自危的死寂,变成了全民玩乐的狂欢。
张作霖站在城头,看着街上那些朝气蓬勃的身影,嘴角咧得跟吃了蜜似的。
这仗,打得漂亮。
然而,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持续多久,一种不同于前几日的、更加尖锐和规律的喧嚣,隐隐从城西的方向传来,似乎预示着这场大戏,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