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杰？”张远一脸诧异。
“你这是……打哪儿弄来一只羊？”
段杰累得满头大汗，把羊拴在院里的树上，总算松了口气。
“嗨，别提了！这不是树根大爷送的嘛！”
“大爷送的？”张远更糊涂了。
“他老人家哪来的羊？”
段杰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灌了一大口凉水，这才缓过劲来。
“你还不知道？”
段杰神神秘秘地说道：
“隔壁回民村一个老哥们，犯了面瘫，嘴歪眼斜的好几年，大医院都没看好。”
“前阵子让大爷用土方子给治好了！”
“人家今天就特地牵了这只小山羊过来感谢，说是自家养的，最是肥美。”
“大爷说啥也不要，人家硬是把羊塞下就跑了。”
“大爷自己一个孤老头子，哪吃得了这个。”
“他就琢磨着这羊不能糟蹋了，让我给你送过来，说你手艺好，能把它拾掇明白了！”
张远听得一愣一愣的。
段杰不等他反应，随即说道：
“远哥，这么好的羊，咱们今天烤了它吧？烤全羊！”
“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正经的烤全羊呢！”
张远看着他那副馋样，再看看一旁崭新的面包窑，顿时笑了。
这不巧了么？
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刚有了烤炉，就来了食材。
“烤，当然得烤！”
他拍了拍身边的面包窑，冲段杰扬了扬下巴。
“看到没？新家伙。”
段杰这才注意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家伙，他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我靠！远哥！”
“你啥时候在院里搞了这么个大窑？我前两天来还没呢！”
“刚到货。”
张远懒得跟他解释，直接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别废话了，赶紧的，去把窑里面收拾收拾，生个火，把它给预热上。”
“我去把这小家伙处理一下，今晚让你吃个够！”
“得嘞！”
段杰一听有烤全羊吃，浑身都是劲儿，他兴奋地怪叫一声，撸起袖子就冲向了面包窑。
“今天可算有口福了！”
……
面包窑的温度一点点升腾起来，院子里很快就弥漫开一股子干燥的木柴香。
那只小山羊已经被张远拾掇得干干净净，用铁钎子从头到尾穿了个通透。
小山羊的周身拿秘制的酱料细细地刷了一遍，这才被送进了面包窑的烘烤室。
没过多久，香味儿就飘出来了。
“我的妈呀……香！太香了！”
段杰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在院子里转来转去。
张远不慌不忙地在石桌上摆弄着他的瓶瓶罐罐。
烤全羊，羊是主角，可那蘸料，决定羊肉的味道能否更上一层楼。
他先是捣鼓甜辣酱。
新鲜的小米辣和蒜瓣剁成蓉，加上白糖、米醋和一点点鱼露，放在小碗里搅和匀了。
接着是桃酥椒盐。
这可是他的独门秘方！
把几块酥得掉渣的老式桃酥碾成粉末，混上炒香的花椒盐和少许白芝麻，专门用来解腻。
最后，就是吃烤肉必不可少的孜然辣椒面了。
这个简单，却也最考验功力。
上好的孜然粒和干辣椒段，用小火慢慢焙干，直到香气彻底被激发出来。
然后，再用石臼捣成粉末，这才是烤羊肉的最佳拍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