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物太多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涂嫣扶住摇摇欲坠的徐寒道
远处山崖上，宫本有些疑惑，喃喃道：
“他们怎么可能把信送到流砾国南面，这不可能，不过，你们还是没有机会。”
说着，他手中引魔石的光芒越来越盛，战场上每死一个生灵，就有一缕血气飘向魔窟方向。
“哈哈哈，死吧，你们的死亡正是仪式需要的祭品！”
魔窟深处，一道裂缝正在缓缓扩大......
就在战局再次恶化时，一道红影突然出现在徐寒身旁。洛先狸不知何时来到战场，她衣袂飘飘，竟不染一丝尘埃。
血肉如雨点般泼洒在焦土上。
第一头攻城魔兽冲破防线时，五名持盾士兵连人带盾被踩进地里。
钢盾扭曲的刺耳声响中，鲜血从铁靴缝隙里汩汩涌出。
惨烈，不管是魔物还是士兵，都不断死在场上。
“退，退五十步。”
唐起斌的吼声已经嘶哑，他挥刀斩下一头魔狼头颅，左臂却被另一头咬住。
老将军闷哼一声，右腕翻转，刀锋从狼眼捅入脑髓。但更多的魔物正从缺口涌入。
徐寒看到三个士兵背靠背组成战阵。最壮实的那个刚用长矛捅穿魔物眼睛，就被攻城兽掷来的巨石砸成肉酱。
剩下两人还来不及举盾，地面突然裂开——蜈蚣状的魔物破土而出，镰刀般的足肢将人体切成数段。
“涂嫣，掩护我。”
徐寒纵身跃向缺口，破魔枪横扫。
银光过处，五头魔狼拦腰断裂，魔物见到这一幕，纷纷涌向徐寒，连斩数千头魔物后，枪身开始发烫，对于这一变化，徐寒有点摸不准。
“结阵，长矛手攻击。”
唐起斌的命令刚出口，地面突然剧烈震动。
不等防御阵法结成，一头攻城兽猛冲下来，直接冲散了数百士兵，随手抓住一些士兵当玩具般戏弄。
玩耍片刻后，魔物露出暴戾的本性，它们一拳直接打向抛起来的士兵，破碎的躯体像熟透的果子般爆开，血雾在夕阳下呈现出诡异的橘红色。
嘭嘭！
“不要。”
余余的惊呼声中，徐寒看到最惨烈的景象。
十几个伤兵拖着断肢想撤往第二道防线，地下却突然刺出无数骨刺。
有人被从胯下贯穿到头顶，有人像烤串般被三根骨刺同时钉穿。
鲜血顺着苍白的骨刺流淌，在焦土上画出狰狞的图腾。
“我们守不住了······”
一个满脸是血的士兵喃喃道，下一秒他的头颅就旋转着脱离身体。
徐寒喘着粗气看向四周。
流砾国东面城外数十万人的防线，如今已被魔物冲击得分崩离析。
唐起斌两肩插着半截骨刺，涂嫣的皮甲被抓得稀烂，锁骨处血肉模糊；余余的长枪早已折断，正用狼牙棒砸碎一头魔狼的头颅。
破魔枪突然剧烈震颤，徐寒抬头，看到魔窟方向的天空裂开一道紫黑色缝隙，无数触须状的黑雾正从中探出。
每有一个士兵死去，那裂缝就扩大一分。
“它们在献祭······”涂嫣突然明白过来，“我们打得越惨烈，魔界大门开得越快！”
地面又开始震动。
但这次不是攻城兽——而是整个战场在巨大的魔气压制下沉降。
无数苍白的手臂破土而出，抓住活人的脚踝往下拖。一个士兵刚砍断抓住自己的鬼手，就被地下伸出的巨口整个吞没。
残存的士兵们自发围成一圈，把伤者护在中间。
没人再喊口号，只是沉默地握紧残缺的兵器，唐起斌长枪撑起身子，举起流砾国军旗。旗面早已破碎，却仍在硝烟中猎猎作响。
魔潮的包围圈越来越小，所有士兵近乎绝望。
“我们该怎么阻止它们？”
徐寒看到最外围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倒下，有个年轻人被三头魔狼同时撕扯，他竟笑着引爆了腰间的火油罐。
轰然巨响中，血肉与魔物残肢一起燃烧起来。
“我等······与魔物同归于尽。”
唐起斌咳着血笑道，“看来今天要······”
话未说完，一道红影突然掠过战场。
洛先狸踏着魔物头颅飞来，所过之处等阶低的魔物纷纷爆体而亡。
她落在徐寒身边，衣袖轻挥，方圆十丈内的魔物瞬间化为血雾。
徐寒正是惊喜之时，一声萧笛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