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身上，果然摸到一张路引。
另外二人也跟着摸了出来。
“走，先混进城里再说，记住一点，苟住别浪。”
阿伟率先迈步朝城门走去。
粗布鞋底踩在冻土上咯吱作响，又回头补了句：“小心别踩到路上的马粪。”
“唉？我靠，你不早说…”
张野慌忙把脚从马粪里拔出来。
“这什么设定啊？恶心死了，路上这么多粪…”
身后，陈欣欣捂着鼻子，兀自小声惊叹：“哇…你看那个人脸上的痣…连毛毛都那么真实…”
走在前方的阿伟眉头不由一皱。
他回头看向被张野踩烂的马粪，以及他鞋上的残留。
他陷入沉思：Npc的表现、物理效果，是能靠AI、脑机接口做到。
可…总觉得哪里不对，这…真的只是游戏吗…
荆州，襄阳城外。
官道上忽地出现一名邋遢老道。
周围行商、旅人却对他视若无睹，仿佛从未看见。
唯有四名身着素袍的年轻男女，惊得如同见了鬼一般。
他们还没来得及细品这汉末世界的真实，眼前就凭空冒出个“怪人”，怎能不心惊胆跳？
“你…你是新手村长？还是引导者？”
“贫道左慈，恭迎诸位域外来客。”
邋遢老道左慈躬身一揖，面带笑意淡淡回应。
玩家中一人想了想，嘀咕道：“左慈？嘶…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啊！记起来了。”
“就是那个《三国演义》里戏耍曹操的那个道人！”
闻言，左慈深吸一口气：“嗯~果然，天命碎片的气息，呵呵！”
他眼神骤冷，看得人不寒而栗。
然而，就在几人顿感到恐惧之时，他反倒笑了笑，哼着意义不明的歌谣扬长而去。
只是，他这一走，原地四人竟莫名争执起来，随即扭打不休。
没过多久，几人便互相掐着脖子，横尸路边。
“嗯？”
四缕金色气韵在几人死后，急速飞出，直扑左慈眉心，却被无形气墙挡下。
左慈摘下腰间葫芦，盖帽一掀，便将其收入葫中。
他对着天空长长吐了口气。
“苍天也罢，黄天也罢…或许，没有天命，此方世界会更自在些…”
半个时辰后，襄阳城外十余里。
白光一闪，死去的四人再次出现。
“嗯？这就是《汉劫·天命陨落》？”
“天啊！这游戏也太真实了吧？”
“诶？不是说有72条命的吗？怎么只剩71了？刚进游戏就出bUG？”
几人又是掐手捏脸、尝土折枝，重复着第一次登录游戏时的激动与探索行为。
仿佛全然忘了遇见过邋遢老道，更不记得先前那荒谬的自相残杀。
陇西郡，十里坡。
几乎是在天际七十二道光柱消散的瞬间，风雪骤然复苏。
悬在半空的雪花簌簌坠落。
阿虎抬起的左脚也终于落进破茅屋内。
环视一圈后转身禀报：“少将军，里头空无一人，只有堆柴火。”
方才时间静止的眩晕感尚未散尽。
马超环视左右，见士兵们没有任何特殊反应。
阿虎的记忆也停留在“奉命搜查”，所有人都对刚才的异象浑然不觉。
似乎唯有他一人亲历了时停与光柱降临。
他抬眼望向武都方向，仿佛方才那些异象不过都是幻觉。
然而，眼前面板上，天命宝鉴一栏【天命值：72】的数字，却在告诉他：
别管真实还是幻觉，逆天改命，就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