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将一份整理好的榜单递给陈飞，眉头微蹙：
“陈兄，这是灵境稳定后的三榜排名。
天榜前百，均为世家古族子弟；
地榜、人榜稍好，散修也不过十之二三，顶尖位置仍被世家牢牢把持。”
陈飞接过榜单细看，天榜确实不见散修踪影。
程序叹道：“倒是我们想当然了。原以为灵境能打破世家垄断，没想到……”
“不。”陈飞轻轻摇头，眼中闪过明悟之色，“是我们被固有的认知误导了。”
他起身走到光幕前，指尖划过榜单上的名字：
“想想看，世家子弟从小有名师指点，功法完整，资源充足。
而散修呢？功法残缺，资源匮乏，还要为生计奔波。”
“没有小绿瓶，没有老爷爷！”
陈飞语气平静，识海中却下意识浮现前世丑国场景，
“在这样的现实条件下，散修凭什么与世家争锋？
能在地榜占据两成席位，已经难能可贵。”
程序闻言一怔，面露困惑：“小绿瓶？老爷爷？”
陈飞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略作沉吟，从容解释道：
“不过是一些乡野传说中的奇遇罢了。
据说有修士偶得神秘玉瓶，可催生灵药；或是濒死之际得遇隐世高人残魂指点。
这些都是市井话本里的桥段，我方才一时感慨，顺口提及。”
他指向光幕上的数据，顺势转移话题：“你看，现实终究不是话本。
没有这些虚无缥缈的机缘，散修想要出头，终究要靠实打实的积累。”
程序恍然，不由失笑：“原来如此。
确实，若真靠这些虚无传说，修真界早就大能遍地了。”
“正是。”陈飞点头，“而灵境的存在，恰恰是为了缩小这个差距。
它给了所有人相对公平的机会，但每个人的起点本就不同，灵境现世时间又太短，成效自然有限。”
他抬头望向流转的光幕，目光深邃：
“不过这未必是坏事。至少现在，我们看清了真正的格局。”
程序若有所思：“那接下来……”
“继续观察，耐心等待。”陈飞淡淡道，
“真正的变革，需要时间的沉淀。灵境才刚起步，好戏，还在后头。”
光幕上，三榜的名字静静闪烁，映照出修真界最真实而残酷的阶层图谱。
控制室内一时陷入沉默。
程序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
“陈兄，玄水峰虽付出了代价，但陈升兄他……此事，当真就此了结了么？”
陈飞没有立即回答，目光仍停留在光幕上。
良久，他才缓缓转身，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了结？程兄，此事才刚刚开始。”
他声音平静，却让控制室内的温度骤然降低：
“二哥若能恢复，今日玄水峰付出的代价，便算利息。若是……”
话语微微一顿，那股寒意让程序都不禁心头一凛。
“全网搜寻神识功法，不惜代价。”陈飞目光坚定，
“今日之退，是为来日之进……”
这场席卷两大势力的风波看似已然平息，
但明眼人都知道——
表面的平静之下，暗流依旧汹涌。
陈升的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无数紧绷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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