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县的天空飘着细雨，青石板路上泛着湿漉漉的光。
城南一间不起眼的茶楼里，马三坐在最角落的位置，摩挲着粗瓷茶杯的边缘。
茶是普通的灵茶，一枚灵石一壶，却被他喝出了琼浆玉液的气势。
“这位道友，可否拼个桌？”
一个灰袍修士不知何时站在了桌前，声音压得极低。
马三没有抬头，只是将茶杯往自己这边挪了半寸——
这是同意的信号。
“玄阴指？”灰袍修士问道，眼睛盯着茶杯。
马三终于抬起头，斗笠下的阴影中露出一截苍白的下巴：“寒煞侵体。”
暗号对上了。
灰袍修士的肩膀微不可察地放松了些，袖口滑下一枚锦囊，
“二十枚下品灵石，外加一瓶‘聚气丹’，都是上等货。”
马三的手指在锦囊上停留了片刻。
确认无误后，他从怀中取出灵犀通。
“推荐信已录入，七日内有效。”
灰袍修士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正欲开口询问更多细节。
“记住规矩——你我从未见过。”
马三已经转身离去，仿佛融入了昏暗的光线中，
与此同时，石头城。
赵大虎靠在一堵爬满青苔的旧墙边，嘴里叼着的灵草已经嚼得没了滋味。
他衣衫不整，满身酒气，任谁看了都会以为是个醉汉。
但若有人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眼神清明得可怕。
“虎哥。”
一个瘦小如猴的修士从巷子阴影里钻出来，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兽皮袋。
赵大虎懒洋洋地抬眼，接过兽皮袋时手指微微一动，袋口便开了一条缝。
里面是十枚下品灵石，成色不错。
“行，算你懂事。”赵大虎咧嘴一笑。
他从腰间摸出一块看似普通玉符，指甲在上面划了几下，
“拿着这个去城南‘百草堂’，找掌柜的报‘火灵根’三个字。”
瘦小修士如获至宝，双手捧着玉符连连鞠躬。
赵大虎已经摇摇晃晃地走远，仿佛刚才的交易从未发生过。
学宫深处，推衍室内。
陈飞看着灵犀通上传来的交易记录，微微点头：
“不错，现在交易都走暗线，不会太引人注目。”
站在一旁的程序皱眉道：
“但那些大家族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迟早会注意到一品阁。”
孔森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推衍仪的光芒：
“所以我们要加快推衍速度，同时严格控制名额流出。
一旦被古族、世家盯上，就麻烦了。”
陈飞沉吟片刻，忽然轻笑一声：“查到一品阁又能如何？
一品阁是一品阁，镇妖军是镇妖军。没有直接证据，能奈我何？”
程序、孔森闻言一愣，随即相视苦笑。
“不过，你们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陈飞走到中央的周天衍仪前，手指轻点光幕，
“推衍速度要加快，但功法交付却要推迟！”
孔森还没反应过来，程序却是眼前一亮：
“对，如此一来，外界就会低估评估一品阁实力……”
“正是。”孔森这时也跟上了思路，
“无论如何，不能暴露推衍模型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