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顶灯的光晕在地面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
严真真眼角的余光扫过天花板角落那个闪着红光的监控镜头，突然伸手将莫洋往自己这边猛地一拉，“那个司机有问题！”
“你也看出来了？”高兴几步追上来，肩膀几乎撞上前面两人，呼吸里带着点急促，“那孙子十有八九是防御局的狗。”
莫洋却像没听见似的，目光正黏在走廊墙壁的广告牌上。
那张盘龙山风景区的宣传照占了整整一面墙，青山如黛间藏着个黑黢黢的洞口，像只窥伺的眼，一下子勾住了他的注意力。
他停下脚步，对严真真扬了扬下巴，“这不是很正常吗？从我们申请贵山城机场的停机位到刚才降落，这中间隔了一个多小时。
这么充足的时间，二队的阿扎提要是还安排不好一个监视任务，那他就可以去自律委员会报道了。反正，我是从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得了吧你，夸起自己来就没够，要不要脸？”高兴在旁边翻了个白眼，顺着他的视线扫过去，“看什么呢？魂都被勾走了。”
“盘龙山啊！”高兴的语气里裹着点不耐烦，“字都不会看？白痴。”
莫洋斜睨过去，瞳孔里几乎只剩一片眼白，“啧”了一声，这死光头对他的恭敬也就比严真真的转变久了那么一会儿。
这时他的余光瞥见严真真正弓着腰，手指几乎要触到广告牌角落那行小字。
“你说的，是那个洞吧？”严真真直起身，指尖点了点照片里的洞口，“盘龙洞，盘龙山就是因这个洞而闻名的。”
莫洋抬手托住下巴，指腹摩挲着下巴上冒出的硬胡茬，刺啦的触感让他眉头微挑，“盘龙洞......这里面藏着什么？”
“还能有什么？喀斯特地貌那套玩意儿，溶洞、钟乳石、地下暗河......全天下的溶洞都长一个模子。”严真真说到这儿顿了顿，眼神突然亮了亮，“不过广告里说，这洞里有座地下工程，废弃后改成旅游景点了。”
“地下工程？”莫洋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疑惑，“从没听说过啊。”
严真真已经摸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敲出“盘龙洞”三个字。
搜索结果第一条就跳出了那个地下工程的介绍，她扫了几眼，把手机往莫洋面前一递，“喏，工程，去年才开放的。真当我是百科全书？什么都得知道？”
莫洋接过手机，指尖划动屏幕的动作突然顿住，高兴的脸几乎贴到他耳边，热气混着呼吸直往耳道里钻，蹭的他的汗毛都根根直竖。
他腾出一只手，猛地把高兴的大脸推出去，将手机还给严真真，“这哪是一个工程啊，这简直是一座地下城啊，怕不是把整个盘龙山都挖空了吧？”
“十万人，挖了快二十年，可不就是座地下城么。”严真真把手机揣回口袋，突然凑近莫洋耳边，“防御局的目标，会不会就是这儿？”
“难说，但可能性不大，毕竟都开发成旅游区了，里面还能剩下什么呢？”莫洋挠了挠股沟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