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远突然把“融根小石臼”塞进我兜里,碎片贴着掌心能感觉到细微的震动:“哥哥,带着它!刚才我把小石臼贴在杵上,光纹就没缠过,肯定能帮它稳舒展度!”孩子的指尖沾着淡青色粉末,在我手背上画了个小石臼,那印记竟也泛着光,“要是你分不清舒展度对不对,就摸小石臼,它会跟着对的舒展度发烫!”
我们往石坊走时,融根杵的光纹始终对着前方,光带在地面铺得匀缓,碰到分根能扫过的根须就自动解开缠结。老人走在最前面,温酒壶里的融根引子晃出细泡,偶尔往杵身上倒一点,光纹就顺一分。
“这引子是用融根石粉和薄荷水调的,能让光纹不缠结,”老人边走边说,“老陆当年告诉我,融根就像解绳结,急一点就会乱,这引子就是‘顺绳剂’!” 刚走进石坊,融根杵突然“嗡”地急颤,光纹瞬间缩成指节大的光团,对着前方的石堆“挡”。
石堆后藏着黑服的融根探测器,淡灰色的分根能正对着聚居点射,淡青色光纹碰到分根能,竟“滋滋”冒白烟,石堆下的根须瞬间缠成半尺大的团,差点把石堆顶翻,“快躲!”苏晴突然拉着我往旁边扑,分根能擦着光纹过去,地面被“切”出道深沟,沟里的根须全断成小段,“探测器装了脉根分切头,能局部切主根,光纹碰着就会缠结!”
穿蓝色工装的男人已经摸出扳手,冲过去把探测器的分切头拧歪,分根能顿时没了目标,往天上射。我们趁机往合根室跑,石渣扎进鞋底,疼得人直抽气——融根杵的光纹偶尔会突然亮一下,提醒我们避开被分根能染过的石墙。
走到地下十八层合根室,眼前突然开阔:中央立着个半人高的石臼,臼身上刻着和融根杵一样的二十二脉合根纹,臼顶的融根核心正闪着微弱的淡青光,黑服的两个手下正往核心上焊金属爪,像是要给核心装“分切头”。 “是融根核心!”
林薇薇举着直播设备往后缩,屏幕里突然出现寸头男的身影,他站在石臼旁,手里举着个黑色盒子,盒子上的合根纹和核心的刻痕一模一样,“他手里是‘脉根崩断盒’!能强行让光纹缠结,让所有合好的主根同时断开,把整个合根室淹在断根里!”
我刚要举起融根杵,小远突然拉住我的衣角,“融根小石臼”在兜里发烫:“哥哥,小石臼在抖!”话音刚落,寸头男突然按下盒子上的按钮,融根核心的淡青光瞬间变浑浊,石臼上的合根纹开始“反向”转动,整个合根室突然晃了晃,头顶的石屑“哗啦”往下掉,砸在光纹上被弹开,地面的根须已经缠成一团,差点绊住我们的脚。
“快让杵碰核心!”老陆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电流杂音,“只有融根光纹能把要断的主根合回去,再晚核心会空,脉能会漏光!” 穿蓝色工装的男人突然冲过去,用扳手砸向那两个焊金属爪的黑服手下,两人踉跄着后退,我趁机抱着融根杵扑到石臼旁,杵尖刚碰到核心,淡青色光纹突然“炸开”,瞬间裹住整个石臼;
原本浑浊的光慢慢变清,反向的合根纹也开始顺转,周围缠结的根须慢慢舒展开,可没等松口气,寸头男突然举起崩断盒对准我:“把杵子扔过来,不然我让光纹全缠结,让你们的聚居点变成‘断根坟场’!”
小远突然冲过来,把“融根小石臼”往核心上贴:“不准碰哥哥!小石臼能让光纹更顺!”淡青色光纹突然亮得刺眼,寸头男手里的崩断盒竟“滋啦”冒起黑烟,他骂了句,转身往合根室外跑,那两个手下也跟着逃窜,跑过的地方还残留着淡灰色的分根能痕迹,地面的根须又缠上了一点。
我们刚要追,融根杵突然“嗡”地轻颤,光纹对着核心方向扫了扫——核心的石臼竟裂了道缝,淡青色光正从缝里往外渗,“是刚才崩断盒弄的!”苏晴突然蹲下来摸裂缝,指尖沾到的石屑带着点凉意,“核心的合根通道被堵了,得找‘融根晶’疏通,不然过不了多久,光纹还是会缠结,主根照样会断!”
老陆突然在对讲机里喊:“融根站的石料仓里有融根晶!就在东边的石匣里!”我们刚要往石料仓跑,林薇薇突然尖叫起来:“黑服的装甲车回来了!直播设备能看见,他们车斗里装着五十台脉根分离机,还有‘脉根断切炮’,正往合根室开!”
我攥着融根杵往石料仓跑,淡青色光纹在前面带路,可刚摸到仓门,地面突然“轰隆”晃了晃——脉根断切炮的攻击到了,石料仓的石门“哗啦”砸下来,挡住了去路,石门上的石屑掉在光纹上,瞬间被扫成碎末,地面的根须已经缠到膝盖高,差点把我们绊倒。
小远抱着“融根小石臼”躲在我身后,三花猫对着合根室外弓背哈气,爪子扒着根须,远处传来聚居点脉能“簌簌”的漏光声,融根杵的光纹开始忽明忽暗,舒展度也慢慢变低,像快缠结的线。 “融根晶就在里面!”
老人拄着拐杖想推开石门,可石门太重,只挪了半寸,石屑顺着他的袖口往下掉,“再晚核心就撑不住了,光纹一缠结,主根断了,合根室和聚居点全得漏光脉能!”
我看着核心方向渗出来的淡青光,又看了眼合根室外越来越近的装甲车灯光——车灯已经透过石门缝隙照进来,淡灰色的分根能正往这边扫,融根杵的光纹碰到扫来的分根能,又“滋滋”冒了阵白烟,石门缝隙外的根须已经缠成半人高的团,眼看就要把通道堵死。
突然摸到兜里的“融根小石臼”,碎片竟在发烫,对着石料仓深处的方向,连三花猫都对着那方向轻轻叫了声,叫声里带着点急促。咬咬牙,我把融根杵塞给苏晴:“你们稳住核心,我去拿融根晶!”
刚要钻过石门缝隙,淡青色光纹突然缠上我的手腕,像在“拉”着我往对的方向走,可还没等我钻进缝隙,就听见石料仓里传来“咔嗒”声——不是融根晶的声音,是金属爪开合的响动。我借着光纹的亮往仓里瞥,心脏瞬间沉下去:
两个穿黑服的人正蹲在石匣旁,手里举着便携版脉根分离机,金属爪已经扣在融根晶上,显然是早就埋伏好的,而他们身后的石墙上,还贴着个黑色的东西——是脉根断切炮的信号器,正对着合根室的方向闪烁。